五、
威克多走进卧室,看见海姆达尔缩在宽大的沙发椅上,透过窗帘缝隙遥望屋外的景色。屋外一片漆黑,夜晚的树林却并不平静。
“怎么不睡?”威克多轻声问,在他身旁坐下。
海姆达尔收腿,靠在老爷的后背上。
“你突然说那样的话,我还睡得着吗?”
威克多想了下恍然,“你是说格林德沃?”
海姆达尔埋怨地哼了一声。
威克多失笑,“不至于吧。”
“你说呢?”
“你不是阳奉阴违惯了么,问句话就失眠?心理素质不过关啊,斯图鲁松审判员。”
“跟你还谈什么心理素质,”海姆达尔无奈的说。“我就怕你生气。”
“我原来就说过,我确实不太乐意你跟他有联系,但是跟他有仇的是我,是克鲁姆家,我不想把你卷进我们家的仇恨中。”
“不一样了,我们结婚了,克鲁姆家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了,斯图鲁松家你也要多担待些。”
威克多转身看他的脸,“那要是我不让你跟他再接触下去呢?”
“……有点难度。”海姆达尔纠结。
威克多露出“你看吧”的表情。
“你别误会,不是我做不到,最近有事托他办,还向他借了人手。”海姆达尔到底说出来了。
威克多一惊,“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简单描述了在索菲亚的巫师酒吧阴差阳错地与路德维格·布朗相遇的前前后后。
威克多眉头紧锁,“他在保加利亚干什么?”
“搞不清楚,不过我认识的人已经和他接触了,相信会打听出消息来。”
“有个事我也想跟你说。”威克多的表情始终不见轻松。“就是我近段时间一直在调查的事。”
“有眉目了?”海姆达尔问。
威克多从那一回的金库参观开始说起,一直到后来围绕着祖母娘家诅咒的风言风语以及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预言之说。看得出威克多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对诸多如今已经变得模棱两可的细节心存疑虑。
“你们家的前任财务顾问……”海姆达尔说。
“法特米尔·贝里沙?”
“对。”室长没记住名字。
“他怎么了?”
“应该没有说谎。”
威克多的目光骤然凌厉,气压低得令人不寒而栗,尽管知道他针对的不是自己,最初的那一刻海姆达尔还是条件反射地想要瞪回去。
海姆达尔说:“格林德沃亲口承认卡珊德拉为你祖父母的预言由他一手安排。”
威克多挑眉,“你们曾经讨论过?”
“就在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