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梅尔一听到威克多的名字就有点斯巴达,果然如此……可一琢磨海姆达尔那话,兴趣被提了起来。
“他不是胸有成竹吗?怎么会没通过?你是不是搞错了?”
海姆达尔假装没听懂父亲的挖苦,“我也纳闷啊,我相信威克多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没通过。”
海姆达尔摆出十分苦恼的样子,轻飘飘地拨开老爸不怎么客气的言下之意。
隆梅尔吸了口烟,瞅了他一眼。
海姆达尔笑盈盈地回视,脖子以下正襟危坐。
隆梅尔短促一笑。
海姆达尔见到这笑容便松了口气。
“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年的银星裁判资格还没到对外公布的时候,你有事怎么提前知道的?”隆梅尔好整以暇的说。
“我找人打听的。”
“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裁判理事会虽然在部门多到令人发指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内不怎么起眼,主要合作对象就是魁地奇联盟等几家巫师运动机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大型部门,尤其在银星及以上级别的考核和管理上尤为严苛,没有公布前谁都不知道名额有多少,是谁。”
“我请了IW内某位法官吃了顿饭。”海姆达尔说。
“还有呢?”隆梅尔不相信区区一个法官就能理直气壮地捞过界。
“这位法官的妻子前年生了个女儿,她的妻子是麻瓜出身,法官先生本身是混血巫师,而他的外祖母家有巫师遗传病史。”
事情坦白到这里,以隆梅尔脑筋转动的速度,已基本拼凑出了故事的梗概。
“既然如此,他应该尽快带女儿找专门的治疗师进行遗传病排查。”隆梅尔并不打算加快讲故事的速度。
“是的,但是我前面说了他是混血巫师,而他的妻子……”
“麻瓜出身。”
海姆达尔点头,“不公平这话由我讲出来可能不太适合,因为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歧视会带给一个巫师家庭多么大的伤害。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好不容易替他女儿排上了排查的名额,可名次很靠后,不知道真正轮上要等多久。”
隆梅尔吐出一口烟,“假如在排队的过程中不幸发病,对巫师世界的‘纯洁性’不啻为一次根本性的大扫除。某些家伙心里肯定这么想。”
海姆达尔说:“我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女儿已经排查好了,结果一切正常。”
“这位法官……”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他的祖父是裁判理事会的官员之一,听说职位不低。他祖父当年反对他娶现在的妻子,就因为对方家庭有这个潜在危机,但他执迷不悟。我很感谢他祖父拉不下脸,不然安排排查这事轮不到我。”
隆梅尔莞尔一笑,“挺能干么。”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说:“以我目前的价值,只能做到这一步,没办法更进一步查明缘由。”
隆梅尔却对海姆达尔的“人脉”更感兴趣。
“你又是怎么解决排查问题的?请克鲁姆夫人帮忙?”隆梅尔好奇道。
“不是。”海姆达尔摇头。“有一年暑假,我在IW对外窗口蹲点了一段时间,帮助社会上的巫师进行免费法律咨询。在那儿我认识了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的一位官员,他那时候还只是个高级治疗师,我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已经是救治中心下属某个小部门的部长。他的工作恰好与遗传病排查的业务挂钩。我请他吃了顿饭,又为他的亲戚解决了一点法律上的小纠纷——他的亲戚终于摆脱了被倒打一耙的噩梦,然后他很高兴地替我拿了一个稍微靠前的排查号。”
这个“靠前”应该不只是“稍微”吧?!
隆梅尔笑眯眯地抚摸海姆达尔的头,貌似心情很好,自从海姆达尔16岁以后他就没这么做了,显然儿子这一番并不光明磊落的作为取悦了老爸。实际上隆梅尔不怕家里出个成天嚷嚷着要替天行道的法官,他不希望看见海姆达尔变成连灰色都看不得的小白猫,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绝对纯洁。
心情愉悦的老爸很大方的说:“如果我查到了缘由,你打算怎么办?”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首先要看是不是能力问题,一旦发现不是威克多能力有限所致,如果以我目前的能力,可以解决就想办法解决,即便无可奈何,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让隆梅尔出马的打算,老爸发现自个儿又成了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