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我是说迪吕波先生是个有热情有经验的受人尊敬的治疗师,他的成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海姆达尔注视他,“就这些?”
布朗低下头,浑身紧绷,似在克制着什么,当海姆达尔以为他终于放弃谨慎,舍弃矜持,愿意向他们坦露心声,他却飞快的转过身去,下逐客令。
“抱歉,我还有别的事,请原谅。”
房门在二人眼前打开又快速合拢。
“很可疑。”彼得抱胸道。
“这话从你嘴里讲出来特别让人振奋。”霍林沃斯莞尔一笑。
彼得摸摸鼻子,不吱声了。
“一个好消息。”低头整理手边资料的海姆达尔把它们一一悬挂在半空,并依照顺序排列组合好。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好消息。”霍林沃斯说。
海姆达尔微笑,“别的路德维格以及别的布朗就不用再去找了。”
“这算好消息?有没有更带劲的?”彼得抱怨。
海姆达尔刷地坐直身子,挥动魔杖,一张被烧成两截的羊皮纸落入彼得手中。
“什么东西?”
“布朗的日记。曾经猜测是他写的,与他见面后就肯定了这一猜测。”
就连霍林沃斯都表示了关注,他放下羽毛笔,看着彼得。
彼得阅读速度很快,不出一分钟就看完了。
“我们的布朗先生写了什么?”霍林沃斯问。
彼得眨巴眼睛,带着点困惑和迟疑,“真的?”他把纸片交给霍林沃斯,转而看向海姆打扰。
后者耸耸肩。
霍林沃斯也看好了那一份日记,不由得眉头紧锁。
“还记得迪吕波刚离世那会儿,外面是怎么说他的吗?”
“我记得,”彼得积极举手。“有不少人质疑他的成就,还有人指控他是伪善者,伪君子,谎言家。”
海姆达尔抿抿嘴,“那时候我以为他们说的不是迪吕波,而是和迪吕波同名同姓的某个政治家。”
彼得摇头,“我跟你说过,你不能把个人感情代入进去,要客观的看待问题,你不断为迪吕波找借口对别人是不公平的。”
“别人?谁?路德维格·布朗?”海姆达尔淡淡的说。
彼得指向霍林沃斯桌上的羊皮纸,“这难道还不够吗?你没看见上面怎么写的?迪吕波不但抄袭他学生的研究成果,还厚颜无耻的把由成果带来的种种功绩作为加冕的皇冠套在自己头上,理直气壮地接受世人的朝拜敬仰,并为此沾沾自喜。他的学生呢?无力反抗,忍气吞声,默默无闻。
还有你看看迪吕波对他学生说的那些话,典型的反动黑巫师的口吻。什么叫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什么叫非正常人格掌握世界代表的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进阶阶段?什么叫我们不能抹杀那一阶段为后来巫师世界的兴盛铺垫的贡献?通过制造混乱?通过草菅人命?通过否定他人的生存价值?一派胡言!狗屁不通!我算是看明白了,卡雷尔·迪吕波就是一个潜在的不安因素,他的那套理论和格林德沃那些亡命之徒的实践简直不谋而合,只是这些年他掩饰的很好!”
“彼此彼此。”海姆达尔勾起嘴角。“我还是第一次听你抒发了这么长一段评价。”
“什么?”彼得不解。
“不能把个人感情代入进去,要客观的看待问题。这话刚才是谁说的?”
彼得重重坐在椅子上,“我没有代入,我根本不认识路德维格·布朗。”
“行了。虽然在案件处理上有争论比没有进展强,但我不想看见因为一个陌生人造成你们之间的嫌隙。”霍林沃斯不客气的朝他们一人丢了一个噤声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