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海姆达尔莞尔一笑。
“希望你不是因为我是你上司才这么奉承我。”
海姆达尔故作不快,“瞧您说的,好像我平时就没奉承您似的。”
霍林沃斯咧嘴一笑,貌似不耐烦的赶人,“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别杵在门口碍眼。”
下楼的时候遇见行色匆匆的斯内普。
“啊,你来得正好。”斯内普说。
“有什么事吗?”
“你等会儿,我去跟霍林沃斯法官说一下。”斯内普这些天一直跟着格雷伯克在外面鬼混,那狼人对他的信赖度越来越高,如今几乎把他当成谈天说地不可或缺的知己。
海姆达尔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当他喝完一杯南瓜汁,斯内普出现他身旁。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海姆达尔问。
“神秘人要见你。”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让我去英国?”
“当然不,不,应该这么说,原本他是那么打算的,我费了不少口舌让他打消了念头,其间还要感谢我的‘老朋友’芬里尔·格雷伯克的鼎力相助。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要谢谢他,尽管对神秘人来说,格雷伯克干了件傻事。”斯内普接过海姆达尔替他要的用来提神的柠檬茶,道谢后又道:“我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心血来潮想要见你,我猜测贝拉特里克斯功不可没。”
“也就是说您终于和神秘人取得了联系?或者说他终于愿意搭理您了?”海姆达尔不知道应该为此高兴还是有点别的什么情绪。
斯内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称之为“轻松”的神态,稍纵即逝。
“你始终这么清醒真让人高兴。”斯内普称赞。
“因为我头顶上有一个始终鞭策着我的老板。”海姆达尔开玩笑的说。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他,直把海姆达尔后背发毛。
“怎么了?”海姆达尔不解道。
“我想到我加入邓布利多教授那一方后,第一次随其他食死徒觐见‘陛下’时的情况。那一天我连水都不敢喝。”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刚才忘了问您,‘陛下’准备怎么接见我?”
“通过壁炉。”
“您确定他不会突然冲过来?壁炉链接的原理相信您明白。”
“应该不会。除非你当场拆穿自己的身份,别的不用做,把你那张假脸撕下来就行。神秘人一向对叛徒很‘友好’。”
海姆达尔咽了咽口水。
斯内普心想,这孩子的反射弧真诡异,忽长忽短。
微弱的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穿进室内,小跟班屏息静气低垂着头,跟在斯内普身后步入走廊。沉淀了灰尘的厚实地毯不复当年的纹饰华美,吸取脚步声的功能仍完好无损。被鞋底带起的轻飘飘的浮灰在斑驳的月光下摇曳,大多数时间埋藏在黑暗中,无影无踪。
海姆达尔抬起头,目光擦过斯内普身侧,依稀辨认出前方门的轮廓。
斯内普回过头,被斗篷帽子遮挡住的阴影中带着看不见的忧虑,与所有的英国巫师一样,伏地魔制造出的恐怖气息已深入骨血。斯内普小心隐藏住最后一丝柔软,戴好冷漠的面具,以点头作为提示,告诉小跟班,今晚的“舞台”就在门的另一边。
黑魔王脸色铁青,考虑到他本就面无人色,如此显而易见的面色大变,可以轻易推断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恶劣。更直接点就是怒火中烧。
二人推门而入之后,格雷伯克背对壁炉递给斯内普一个小心的眼神,暗示他,黑魔王心情糟糕,准备随便找个人大卸八块。贝拉特里克斯与往常一样微微斜着脸,目光尖刻的扫视她所注意的人。从某个方向看去,她的动作与整日深陷怀疑的泥沼无法自拔的黑魔王如出一辙,斯内普一点都不怀疑这女人每时每刻都在苦思冥想,妄图与黑魔王“同化”,其野心可见一斑。
黑魔王这会儿还没出现在壁炉内,这边的气氛就如此凝重。斯内普猜测又有不长眼的家伙惹怒了小心眼的伏地魔。如果他的目光能够穿过壁炉,会发现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惜他既不能给斯莱特林学院或他自己加分,对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也毫无帮助。
在他们看不见的英国那一头,几个食死徒僵硬着身体瘫倒在地,扭曲的五官夹杂着痛苦与恐惧。其他食死徒被石化般纹丝不动,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引起黑魔王的注意,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泄愤目标。
伏地魔用那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眼睛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呻吟着的追随者们——其中还有斯内普的“朋友”沃尔顿·麦克尼尔先生,看这样子就明白任务办砸了——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刺痛了每一个食死徒的眼睛。他抬起眼帘,视线停留在紧张得挤成一团的其他食死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