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简直无所不知。”威克多的表情意味深长。
【哦,是的,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树蜂龙没听出老爷的言下之意,显得得意洋洋。
“维力·丹勒怎么了?”海姆达尔提醒它跑题了。
【他来了,就在中心门外。】
“维力·丹勒?”
【对,那些护理工说他一走到门口就被记者认出来了,现在大概在接受采访。】树蜂龙停了一下。【你不去看看吗?】海姆达尔下楼时碰见了同样赶去看热闹的思嘉塔,二人相视一笑,结伴往外走。
“帕尔梅决定去美国,你听说了没有?”海姆达尔到现在还吃不准这姑娘是不是对帕尔梅起了心思。
“我听说了,”思嘉塔没察觉出海姆达尔的试探。“前段时间我找帕尔梅先生帮忙,让他帮我出出主意,我想送我未婚夫一条领带作为圣诞礼物,但是我不知道怎么选,帕尔梅先生很热心的帮助了我,他真是一个好人。”
“未婚夫?”海姆达尔微笑。
“我们准备后年结婚!”思嘉塔说到心上人就兴奋起来。“等我明年考上护理师执照……如果没考上,也还是后年结婚。”
“恭喜,希望你马到成功。”海姆达尔说。
“谢谢。”
他们走出大门,一眼就瞧见了被围拢在台阶上侃侃而谈的维力·丹勒,被频繁闪烁的闪光灯笼罩,显得越发神采飞扬。
暂别了威克多·克鲁姆的魁地奇赛场,排行榜上前十的好几位至今下不了床,作为钢铁鹦鹉唯二“幸存者”之一,维力·丹勒成了当今巫师魁地奇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面对记者的维力·丹勒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说:“……我曾经做错了事,我辜负了一个信赖我的人,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的内心倍受煎熬,我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我想通过大家的羽毛笔、镜头,向那个人传达我的歉意: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你一面,我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亲口把我的歉意告诉你。我快要结婚了,我渴望得到你的祝福。”
接下来,记者们轮番猜测丹勒说的是谁,男男女女的人名层出不穷,其中也包括了索尔杰尔·斯图鲁松,不过索尔杰尔的名字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反响。维力·丹勒的前女友,也就是索尔杰尔之前的那位,是记者们猜测最多的对象。他们甚至都不用脑子过滤一下丹勒的话,从他的话里就能得出那位“被辜负”十有八、九在救治中心里。
不得不说,索尔杰尔在这件事上实在是悲剧到了极点。
“惺惺作态。”思嘉塔不屑道。“一证明怪病没有传染性就跑来了,说得好似催人泪下,却故意不指名道姓,企图利用‘悬念’制造舆论,借以提升知名度,男人中的败类!”
思嘉塔虽然颇看不惯索尔杰尔的言行,对死心塌地的帕尔梅很是同情,但她更厌恶维力·丹勒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走回树蜂龙房间时,海姆达尔看见索尔杰尔坐在小花园的长凳上,发了疯的撕扯当日的《巫师竞技报》,激烈的仇恨使本就被病魔折磨得面目狰狞的容颜越发扭曲。
平安夜这天早上,威克多坐在沙发上看朋友们寄来的祝福信以及一长串礼品单子,抬眼扫到海姆达尔拉开衣橱的门,脱下了睡衣睡裤——昨晚留宿,老爷的眼睛就怎么都挪不开了。他的目光从海姆达尔的后颈子,移动到光裸的后背,再到腰,臀部那儿稍作停留……也许比稍作停留更长些。
“……你说呢?”套上毛衣的海姆达尔回头,老爷来不及收回的眼神一览无遗。
“你刚才说什么?”老爷假装若无其事的举起礼品单子。
海姆达尔转回头整理领子,镜子里的人笑得春光灿烂。
“我说你的生日。”穿上巫师袍后,海姆达尔在威克多身旁坐下。
“过不过无所谓。”威克多放下单子。
“我想让大家来热闹热闹,他们圣诞节八成不能来,新年那天说不定能抽出时间。”海姆达尔兴致勃勃的说。
“我没有意见,my lord。”威克多亲住他的嘴唇。
【思嘉塔·纽曼护理工……要不要告诉她过会儿再来?】“它越来越善解人意了。”威克多对海姆达尔做了个鬼脸,扬声道,“请她进来吧。”
“我来送圣诞树。”思嘉塔兴冲冲地走进房间,把一株三十公分高的圣诞树装饰品搁在门边的矮柜上,满树彩色玻璃珠流光溢彩,救治中心为每一个病房订做了一个。
“圣诞快乐。”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分别送上祝福。
“圣诞快乐。哦,对了,斯图鲁松先生,”思嘉塔说。“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