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会议继续。”一位理事发言。
梅迪奇和他的同事又把脑袋往下缩了缩,原来他们中断了会议进程。
“刚才我们已经详细说明了调查结果,因此,卡波德理事长从现在开始将被停止理事长以及相关的一切职务,直到卡波德先生能够充分证明自己的清白,协会理事长一职暂由理事长助理韦特里小姐担任。”
梅迪奇和他的同事下巴都快砸到地上去了,怎、怎么回事?他们只不过跑了趟比利时,怎么一回来连天都变了?
“梅迪奇先生。”
梅迪奇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咽了咽嗓子,貌似从容的站起来,对主席台那边扯出个笑容。
“今天的问询如何?徳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希望我们怎么做?”
这已经是再明确不过的暗示了,梅迪奇飞快瞥了眼身旁的同事,见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梅迪奇心里庆幸自个儿的明智之举,幸好刚才跟他通过气。
坐在第一排的前理事长回头瞪他,何种意思不言而喻,梅迪奇垂下眼避开对方的目光,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做好了选择题。前理事长老糊涂了,都已经被停职了还不懂得明哲保身,罗马尼亚魔法部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当着九位理事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以为都跟他一样老眼昏花么。
梅迪奇认为自己还年轻,绝不能在这件事上栽跟头。
“各位理事,”梅迪奇抬起头来朗声道。“徳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决定申请育龙资格,遗憾的是前不久我们协会和德校之间因某些妄图以权谋私的巫师从中作梗而产生了一些小分歧,导致一直以来的良好关系出现了裂痕,我认为德校的申请恰是我们主动去弥补关系的绝佳借口,千万不能再错失良机。”
此话一出,见多识广的九位理事都有点脸红,可见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国际巫师联合会这边,斯图鲁松室长已经摸到了裁判理事会所在楼层,发现人家房门紧闭,气派的黑色大木门上没有一块玻璃,想朝里面偷窥几眼都没有条件。斯图鲁松室长生怕老爷已经离开,随手抓住路过一名巫师问情况,答案令人欣喜。
海姆达尔决定到一楼大堂的接待区等会儿,那里靠着联合会的出入口,方便堵人。
他在保安的关注下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翻看,上面是教授们给他们猜的海德格拉克可能会出的题型。刚看完第一小节,一群巫师结伴走进联合会总部,经过保安的检查登记,他们很快移向电梯,出入口这块儿重新安静下来。
紧接着又来一拨人,跟刚才那群巫师一样,登记完毕往里走,然后是第二拨,第三拨……
海姆达尔注意到,这些男男女女们都穿着一样的长袍,这些长袍上都绣着相同的标志或者徽章,如同一个个的组织。直到他定睛看清楚从他眼前擦过去的巫师身上的标志和徽章才恍然大悟,这些一拨两拨三拨都是以魁地奇球队为单位,换句话说他们是职业运动员。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是克斯科!”
之后,刻意压低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几位身穿不同制服长袍的女巫不知什么时候起聚集在了接待区的另一头,她们貌似风轻云淡的看着猛男们从眼前走过,然后对着他们远处的背影兴奋的叽叽喳喳,周而复始的采用如此独特的方式迎接一批又一批的球员。
今天是国际魁地奇联盟每年一次的定期身体检查,魔法世界的身体检查主要检测体内是否存在潜在的魔法伤害,以及筛查巫师们的疑难杂症,比如遗传病,还比如从麻瓜世界感染上的毛病等等。威克多的病痛早已痊愈,这样的筛查不会造成困扰。
魁地奇联盟组织的筛查就跟用人单位每年一次的身体检查差不多性质,很多球队还会自己组织球员另外找地方检查,那是球队愿意为了球员花钱。按照国际伤病治疗中心的意思,那些看上去一串零的自费检查根本多此一举。尽管如此,还是无法阻挡球员们自费的热情,人难免存在这样的心态,花钱貌似比免费更让人放心。
当初威克多去外面检查身体倒不是因为这个,那时候他刚入行,没资历,没轮上。如今不同了,老爷已经连续两年参加联盟组织的统一检查,今年是第三年。
再也看不到有球队进来,说明今天的检查人数已经到齐。女士们嘀咕了一会儿,同时站起来,似乎准备转移阵地。海姆达尔见她们两眼放光,一点不比刚才亲眼见到猛男的那一刻黯淡,十有八、九还有下文。
她们快速走向电梯,斯图鲁松室长的腿脚痉挛般的抽动了一下,小脸儿越发深沉了。
最近几天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所在的楼层总是人来人往,总有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因各种原因往这儿钻,手里端着本子站在体检中心外等签名,粉丝队伍里甚至还有只在大型会议上才会露脸的领导干部。
虽然他们见缝插针,到底没碍着中心的检查工作,只要不过分,中心上下全都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海姆达尔顺利混进来并不是件让人惊讶的事。
他是坠在那些女士身后走进来的,并一路跟着往里穿梭,她们熟门熟路的左拐右转,一看就明白绝非第一次作案了,地形被摸的一清二楚。
她们穿过一条狭窄漆黑的通道,通道那一头豁然开朗,一条三米宽的天桥犹如一座天桥横跨在巨大高耸的房间上方,此时,等待检查的男性魁地奇球员们正聚集在天桥下方,穿着绿色长袍的医师用手边的魔杖、器械、药水等为球员们的健康打分。
有些身体检查的项目是要脱衣服的,当球员们脱下上衣,裸露出上半身,偷窥队伍中定力比较差的几个捂住嘴巴尖叫一声,幸福的快要昏过去了,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目光在那些强健的肌肉上来回滑动,一脸的欲罢不能。
……斯图鲁松室长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比较谨慎,没敢像那些女士那样站在天桥正当中,而是压在窄道和天桥的交接处,不时朝下方窥上几眼过过眼瘾。
女士们低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钻进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