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
“它既然能听懂我说话,会讲我们的语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斯内普低声咆哮。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说:“人鱼非常害羞。”
见鬼的害羞,上一次给它们送东西,差点被从天而降的渔叉戳成稻草人。
斯内普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请你们快点确定方案,不然会错过送出礼物的最佳时机。”
“……没错,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邓布利多对人鱼首领点点头。“就是有时候会让自己背负一些原本不需要理会的压力……对,是这样,应该学着轻松点,他还这么年轻……”
斯内普凝视着邓布利多的后脑勺,忍不住想向他的老板丢个诅咒,这一人一鱼居然当着他的面议论他,更可恨的是用的还是第三人称。
半个小时以后,斯内普教授果断拒绝校长的继续陪同,径直去了禁林。
陆地上的动物显然比水里的更懂得时间的宝贵,斯内普在禁林边看见了马人贝恩,他身前光秃秃的坚硬泥地上躺着一个袋子,袋子略微隆起,看起来被塞了不少东西。
“全都在里面了?”斯内普省去了寒暄的步骤。
贝恩点头,僵着一张脸说:“替我们谢谢他。”表情不甘不愿的。
斯内普都不知道原来铁石心肠的马人这么容易害羞。
海姆达尔吃惊的看着手里的防走失指南,他刚才只是尝试性的用魔杖点了点图上一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烁起来的线,那条线紧接着朝上一翻,由平面变成了立面,那条线代表的那面墙壁清晰的展现在指南的空白处,包括墙壁上所有的装饰物和画像。
他傻傻的看了一会儿,猛然间意识到这份指南的重要性,莫非这就是父亲说的“秘密武器”?
他又尝试点了别的线,发现只有他所在的那个楼层的立面可以点开,于是他飞快爬到三楼,随着他的双脚踩在三楼地面的同一时刻这层楼的墙壁不再像刚才那样只是死板的线条,覆了一层光似的亮了起来。
海姆达尔点开索尔荣的肖像画所在的那面墙,立面图中的肖像画慢慢勾勒出人物的轮廓,这是不是代表肖像画中的人物没有跑出去串门?
海姆达尔推开房门,画中人一脸倨傲的斜眼瞅着他。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海姆达尔耸耸肩,“羊皮纸。”
【拿着羊皮纸做什么?】
“嗯,因为它正好在我手里。”
索尔荣露出一个恼怒的表情,【你明显缺乏诚意。】
“我只是礼尚往来。”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讨人厌的小子?】
海姆达尔又蛮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据说有些人还挺喜欢我的。”
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就保持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你来我往互相吐糟。索尔荣依旧不肯透露海姆达尔想知道的古籍手抄本的去向,海姆达尔也仿佛失忆了一般避而不谈。直到索尔荣在一次吐糟中涉及到了徳姆斯特朗,海姆达尔抓牢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力图自然的把接下去的交谈内容从毫无价值的对话中挣脱出来。
海姆达尔趁机说了很多现在徳姆斯特朗的情况当诱饵,索尔荣一边唏嘘物是人非一边补充当年自己上学那会儿的情景。交谈的气氛发生了革命性的转变。
交谈又持续了一个小时,经过这一个小时的谈话,海姆达尔大致明白了索尔荣的别扭情绪是怎么来的。简而言之,他觉得他被后代们忽视了,所以他经常跑去他在其他地方的画像那儿串门,据他说别的肖像画那儿远没有他这里冷清。
然而就海姆达尔从隆梅尔那里知道的情况来看,这幅肖像画在悬挂之初就指明了不欢迎不速之客,强调自己不是个好客的人,没事就别来找他,他不负责给活人逗乐子。
活着的人一般能有什么事非得找肖像画解决,后代们为了显示自己乖顺听话,这么多年来,除了族长和长老们的定期拜访,就只有调皮捣蛋的孩子会摸到这儿来,当做探险游戏的一部分,近些年来长老们都很少踏足这个房间了。
多年前自己砸了自己脚的那块石头依然坚挺在他的脚背上,换句话说,索尔荣寂寞了。
这位曾经的族长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愿意听他诉苦的后代,可着劲的跟海姆达尔嚼舌根,把自他以后的历代族长、长老们数落个遍,在说到隆梅尔的时候语气略有好转,没有骂的很刻薄。
海姆达尔感到十分好笑,尤其听他翻大长老的旧账,十岁以前的鸡毛蒜皮都被一一揭露,海姆达尔如今可以肯定这位前任族长心眼不大,比约恩长老绝对受到了遗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