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证,他说的是实话。”威克多亲了亲海姆达尔的太阳穴。
“他说他要去找教授,但是他已经毕业了。”海姆达尔低头委屈的掰手指。
“是啊,找教授,他确实毕业了没错,难道还不许他找自己养父吃个饭说个话,聊聊工作,谈谈生活什么的?”
“养父?”海姆达尔忘记了掰手指。
“让·塔内斯塔姆是卡捷宁教授的养子。”威克多的口吻很是稀松平常。
海姆达尔的嘴巴圈成了一个“O”。
跟班围着沙发椅转了四十八圈,期间叹了三十二次气,啧了二十七次嘴,跺了十九次脚,叉了十一次腰,对着空气傻笑九次……当他的肚子第六次发出饥饿的哀鸣时,他做出了一项重大决定,把躺在沙发椅上呼呼大睡的凯恩暂时丢在脑后。
他爬下舞台,离开礼堂,扑进飞雪,冲向食堂。
礼堂内变得鸦雀无声,除了在睡梦中幸福咧嘴的凯恩——校医的药膏有镇静神经的作用——发出的一声声忽而响忽而轻的呼噜声。
“再吃点芹菜。”威克多把海姆达尔挑进他盘子里的芹菜又拨回去一部分。
海姆达尔的表情就像吞了鼻涕口味的比比多味豆。
邓肯面带微笑的注视着,这样的场景他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之前在校时与这一对仅仅保持泛泛之交的其他校友们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拉卡利尼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审视海姆达尔,区区几天功夫,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有的概念被颠覆了多少次了。
海姆达尔一脸嫌弃的伸出一根食指,一下一下推盘子的边儿,盘子蹭啊蹭啊……蹭回到威克多面前,威克多不慌不忙的吃着自己盘里的鱼肉。
“你要是把这些全吃了,”老爷的叉子在海姆达尔的盘子上画了个圈,“周末我就给你做三种口味的羊肉。”
“碳烤,蜜汁,咖喱!”斯图鲁松室长两眼放光,情不自禁的抹了抹实际上没有淌哈喇子的嘴角。
老爷点点头,“碳烤,蜜汁,咖喱,没问题。”
斯图鲁松室长一把抢过被自个儿推开的盘儿,一边大口嚼咽芹菜,一边昧着良心大呼多吃蔬菜有利健康的宣言,还让周围人也多吃蔬菜。
被点到名的人纷纷回避的别开眼,不想跟他四目相对。
饭罢。
斯图鲁松室长掏出专门为博纳瑟拉随身携带的化妆镜,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忧郁:“我的脸色好像有点发绿。”
威克多端起茶杯吹了吹,“羊肉。”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气色了。”斯图鲁松室长无比谄媚的眨巴眼睛。
邓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由他带头,其他人也肆无忌惮的哄笑起来。
海姆达尔收好镜子,站起来,“我先走了。”
“哟哟哟,恼羞成怒了。”邓肯起哄。
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小看人,本室长脸皮厚着呢!”他把由此掀起的更大规模的笑声甩在身后,朝博纳瑟拉走去,“你怎么还没吃好?”
“细嚼慢咽!”博纳瑟拉吃饭出了名的能磨蹭,他的嘴就跟磨盘一样,不把食物嚼成细沙碾成粉末,绝不下咽。
“那好吧,你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博纳瑟拉鼓着腮帮子点头。
“嘿,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呢。”有人提醒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摆摆手,开玩笑的说:“万一他已经清醒了,说不定擂台能提前开始。”和老爷招呼了一声,离开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