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起久未谋面的贝尔尼克一家,海姆达尔借机会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月初吧。”
贝尔尼克一家近两年的暑假大多在黑山的“号角屋”度过,号角屋是老斯图鲁松留给黛丝的遗产之一。当年老斯图鲁松还建在的时候斯图鲁松家每年夏天都会去黑山的号角屋度假。和英国巫师喜欢往希腊跑不同,英国的斯图鲁松更喜欢黑山的海滨。
看普洛夫一脸艳羡的样子,海姆达尔说:“我们哪天也去黑山看看,我外婆也有产业在那儿,离号角屋不远。不过,”海姆达尔没有给普洛夫拒绝的机会,“我要收租金的,按当地的市价,我那屋子很抢手的。”
看他那副没钱不好说话的市侩样儿,普洛夫忍不住笑了起来,故作不快的皱眉,“知道啦,我给就是了!”
二人相视一笑,威克多关上小木屋的门,看他们相谈甚欢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他搬了把小木凳走过去坐在了海姆达尔另一侧,坐下时拉过海姆达尔的脸用力亲了一口。而普洛夫除了眼角多抽抽了几下外,基本上能让自己视而不见,或者说更坦诚的去面对儿子的性取向了。
这是个非常良好的开端,威克多笑眯眯的掏出手绢替海姆达尔擦了擦汗,当他的手绢沿着下巴颏滑动到颈项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影。
×××
他们在晚饭前回到了罗多彼庄园,克鲁姆父子或多或少有些收获,海姆达尔两手空空,整个钓鱼过程他就像个打酱油的,游手好闲的东摸摸西瞧瞧。
普洛夫没有表现出不快,初学者因为钓不上来才会越发觉得无聊,关键在于持之以恒的决心。
他们在楼梯口分道扬镳,普洛夫就钓鱼的事情拉着海姆达尔嘱咐着。出来迎接他们的安娜起初很和气的笑着,直到她发现她的丈夫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束演讲的意思——前一个话题能引申出更多的话题,于是弄了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把把滔滔不绝的普洛夫支走了。
海姆达尔走进房间,豆荚猫在看报纸,奥拉尔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奶糖和小八眼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在浴室的喷头下冲了很久才把那股味散了。这股在人类闻起来不怎么和谐的气味却严重刺激到了小面包小姐,今天早上小八哥哥很豪爽的带妹妹出去一起耍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林子里的动物们要遭罪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报纸翻动的沙沙声。
海姆达尔把巫师袍和渔夫帽搁在床尾的栏杆上,解开浸染了汗水的立领短袖衬衫的扣子。
[你的脖子怎么了?我从来没听说过魔法展示有掐脖子的后遗症。]豆荚猫神出鬼没的立在他的枕头上,一对大眼睛亮的吓人。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威克多走进房间,反手合上房门。
海姆达尔从长袍口袋里摸出药膏递给威克多,威克多打开后对光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东西不错,哪儿来的?”
“一个易容马格斯给的。”
“你要跟我说什么,洗耳恭听。”威克多让海姆达尔坐在床沿,然后往他脖子上抹药膏,并用力按揉,把某室长疼的哇哇乱叫。
睡梦中的奥拉尔在主人的鬼喊鬼叫中瑟缩了一下。
“我的魔杖没了。”海姆达尔说完,威克多的动作一顿,脖子上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等海姆达尔松口气,疼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海姆达尔泪流满面。
“继续,我听着呢。”威克多不温不火。
豆荚猫甩了甩尾巴,静静蹲坐着。
海姆达尔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毫无保留一股脑倒给了豆荚和威克多。
威克多一脸深沉,海姆达尔仔细瞧了半天,什么都没瞧出来。
“你不骂我吗?”海姆达尔正襟危坐。
“骂你干什么?”威克多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海姆达尔瘪瘪嘴,“那些人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物尽其用,如有必要让他们黑吃黑。”
威克多知道他担心自己不痛快,扯出一个笑容,将脸埋进他的发间,然后滑动到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杀死我爷爷的是格林德沃。”
海姆达尔仍然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表情,片刻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豆荚猫一跃而起跳上他的大腿,海姆达尔抱住它轻轻挠动它的下巴颏,豆荚舒服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