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公馆大门时,威克多不露痕迹地回头一瞥,震惊的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街对过的路灯下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黑袍巫师,从头至脚被浓浓的墨色包围,头上戴着一顶束有血红色细丝带的宽檐复古黑礼帽。
他眯了眯眼睛,却怎么都看不清礼帽下的那张脸,只觉得脸部一团模糊。
危机感顿时扑面而来,威克多感到后背汗毛倒立,浑身肌肉都刺痛般地僵硬起来。
那抹血红在渐渐深沉的夜色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犹如一串邪恶的咒语,举手投足间夺人性命。
那黑袍巫师忽而一动,威克多反手去抓魔杖,但那巫师却在威克多警惕紧绷的瞪视下微微欠身,那股令威克多全身警铃大作的刺痛感霎时烟消云散。
黑袍巫师又朝他遥遥点了点头,退后两步,隐入了房屋的倒影中。
威克多吐了口气,确定那人确实不见了之后立马放松下来。
心里惊疑不定:那是什么人?
这时,海姆达尔回头拉了拉他的袖子,不解的说:“怎么了?”
威克多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的道,“大概是累了。”
海姆达尔赶紧让他回房间休息。
那人已经走了,落月公馆是安全的。威克多犹豫了一下,就没有拒绝。
刚跟着男朋友回到他的房间,希娜就冒出来告诉他,他父亲在等他,海姆达尔只好歉意地朝威克多笑了笑,男友破天荒地没有丝毫表态,更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不悦。
海姆达尔立在门口思忖片刻,方才进了茶室。
除了隆梅尔,斯诺、卡特琳娜、比约恩几人也在。
隆梅尔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向他伸出手。
海姆达尔立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比赛怎么样?”
“输了。”
“真可惜。”隆梅尔言不由衷。
海姆达尔淡淡一笑,眼底充盈着喜悦。
“你好像挺开心?”斯诺笑道。
“还行吧。”海姆达尔含糊其辞,兴奋的理由太不光明正大了,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几人好像也不在意,转了话题,海姆达尔不由得松了口气。
四人主要在说家族里的事,海姆达尔起初还正襟危坐,不一会儿就软下去神游物外了。
耳边突然滑过索尔吉尔的名字,他一下子就回了神,白天和那老头怄气怄得对这名字都敏感起来了,瘪瘪嘴,低头打量手上的戒指,用指尖轻轻抚摸上面的翔鹰,时间缓缓流逝,鹰的轮廓渐渐氤氲成一团暗金,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倦意悄悄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隆梅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海姆达尔抬眼,看见父亲神色温和的看着他,另三人也是笑盈盈的。
海姆达尔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去吧,反正你也听不进去。”隆梅尔推推他。
海姆达尔点点头,分别对叔叔和爸爸送上了晚安吻,又和两位长老道了晚安,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