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和队员们闲聊了几句,众队员换好衣服一一离去,克劳斯队长脱掉赛服外套随手一丢,然后坐到亚当身旁慢条斯理的脱卸龙皮手套上的金属搭扣。
“我刚刚在看台上见到了威克多·克鲁姆,还有你惦记的那个小家伙。”
亚当讶异的说:“里格也来了?”
“他叫里格?”克劳斯队长点点头。“大概是跟着克鲁姆一块儿来视察敌情的。”
克劳斯队长对他的判断信心十足,经过今天的比赛,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它们列支敦士登公立魔法学校的实力。什么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什么欧洲第一劲旅,没有他们列支敦士登的参与,那都是笑话!克劳斯队长在心里不屑的冷哼。
克劳斯队长瞥了亚当一眼,发现他目光深沉,似乎在考虑什么,克劳斯队长勾了勾嘴角:“我反正看不出那小子有什么值得你心心念念的,在我看来,除了他是隆梅尔·斯图鲁松的儿子以外,没有别的可取之处。长相还过得去,但是比他漂亮的男孩你也见过不少,喔,真要说优点的话眼神不错,就冲他那份收放自如的锐利气势,倒是可以额外加分。”
亚当就拧了下眉头:“你没有和里格接触过,不要妄下论断。”
“怎么没有接触过,刚刚才见过。”克劳斯队长甩掉手套,舒服的靠近沙发里。“我还是那句老话,一点都不值得。”
亚当没有做声。
克劳斯队长对他的消极抵抗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放在心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继承人什么都是假的!”
亚当还是不做声。
克劳斯队长拔开目光看向绘制在天花板上的古老纹饰,慢吞吞的说:“要做克劳斯家族的领头羊,你需要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而且必须是合法婚姻,这是前提,没有这些家主的位置就是空谈,咱们家奉行的传统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金发小子不在乎这些,倒是可以另想办法。”
亚当艰难的开口:“里格要的也是婚姻。”就算他不在乎,他身边的人也不会答应,关于这一点亚当在开幕式上已经领教过了。
“我想也是。”克劳斯队长咕哝一声。“隆梅尔·斯图鲁松的儿子怎么会让别人随便玩玩。”
“我不是随便玩玩!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认为我动机不良?!”亚当烦躁的低吼。
克劳斯队长扬了扬眉毛,对他的突然爆发又惊又奇。
“我有个问题。”克劳斯队长说。
亚当瞪眼道:“讲!”
“你到底是求而不得的自尊心作祟所以不肯罢休呢,还是真的动了心思?我希望是前者,悬崖勒马起来比较轻松。”克劳斯队长试图劝他迷途知返。
亚当又不说话了,克劳斯队长见状,无奈的摊摊手。
“在现实面前什么情啊爱的都是幻象,它们根本经不起考验,就像正午时分的冰块,一经暴晒就化成水蒸发光了。”克劳斯队长面无表情的说。“我父亲当初为了和我母亲在一起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克劳斯家族的一切,财富、名誉、头衔、特权什么都不要了,结果怎么样,我还不是跟着父亲认祖归宗了。当初信誓旦旦要厮守一生的情侣现如今天各一方另寻新欢老死不相往来。我这个活生生的由爱生恨、追悔莫及的前车之鉴的产物摆在你眼前,难道对你起不到教育意义吗?”
说亚当不受触动那是假的,他口气不稳的说:“我的情况不一样……”底气不足的言论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对方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克劳斯队长斩钉截铁的说:“都一样!”
***
回到学校以后,贝尔尼克召集队员开了一次研究大会。海姆达尔本想避嫌,他不是校队成员,就不去凑热闹了,结果男朋友不肯放人,硬是把他一块儿拎去了。真的是用拎的,归根结底海姆达尔溜得不够快。
等海姆达尔被“放”出来晚餐时间都快过去了,无奈之下就随校队一起去食堂吃饭。校队吃饭有特权,在德姆斯特朗,除了魁地奇校队以外,其他学生享受不到此等优待。校队吃饭可以不计时间,只要是校队成员进食堂就一定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厨房会专门为校队留份额,所以,尽管用餐时间不吻合,晚餐吃的还是不错的。
即便在饭桌上,队上的人仍在喋喋不休的争论魁地奇方面的事情,海姆达尔对他们的敬业态度表示由衷的敬佩。或许越强大就越较真,做习惯了老大,说什么都不肯退居第二。庆幸的是德姆斯特朗校队里的每一名成员都很清醒,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过是场面话,冠军岂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人前风光需要巨大的付出来铺垫。
吃完饭,海姆达尔说什么也不肯和男朋友绑在一起了,威克多这一回轻易放行,海姆达尔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不折腾一下自己克鲁姆先生就难受得慌。
海姆达尔习惯性的弯去了实验研究室,路上被几幅画像耽搁掉一些时间,这些消息灵通的画中人对他出校参观他校比赛尤为关注,海姆达尔只能简单明了的告诉他们自己心得体会,总之这些画像放他离去的时候脸部表情很平和,没有不快不满的意思。
海姆达尔大感做巫师的艰难,不仅要顾及活人的心理,连死人都要一并照顾到。难怪上辈子总听到有人说: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刚走进实验研究室,一个人突然跑上来抓住他的肩膀,呼天抢地的咋呼:“你总算回来了!”来人是神奇动物研究室的室长卢塞。
结果海姆达尔老半天不说话,卢塞室长莫名其妙的说:“不认识我了?我是卢塞啊!”发现海姆达尔的眼神有点直,卢塞担忧的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