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太太平平的滑过去一天,这天下午一上完课海姆达尔就飞奔到研究室等着收获三天前种下的因。虽然海姆达尔对这个果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第一回人事招聘,实验研究室室长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没等多久,第一个人就来了,该人规规矩矩的交上试卷,一刻都不敢逗留,扭头拔腿就往外跑,海姆达尔只来得及在他背后吆喝了声“等通知”,人已经健步如飞得没了踪影。某室长当即竖起了拇指:好一个一骑绝尘!
海姆达尔回头看了看垂挂得严严实实的幕布,难道奶糖同志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还是说刚才那学生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一眼看穿了幕布后面的客迈拉兽的本质?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第二个复试的人也来了,此人的行为与前人基本保持一致,不过跑得倒是没前面那个轻盈,身体质素明显没有前人过硬,抖得也比较厉害。
海姆达尔因此笃定他肯定听到了那句“等通知”,算是因祸得福,没有耽误正事。
这一个下午海姆达尔陆陆续续收到了五份试卷,比预期的要多,让某室长有点小期待的那位受害者同学也交来了试卷,正好赶在研究室打烊之前。海姆达尔情不自禁的以为他是故意的,谁知这位同学只是单纯的被留了堂,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是海姆达尔太深刻了。
这位新生很普通,长得普通,个头普通,就连声音也是大众腔,总之就是个非常安全,能够平平安安活到老的那类人。
“您出的题目太难了。”这位新生还挺有意见。
海姆达尔就看了看他那双狭长但不丹凤的眯缝眼,想从中找出点不一样的感觉,结果以失败告终。“就因为难才这么出。”海姆达尔貌似很权威。“简单了我还怎么刷人。”这次的考试很有针对性,以打击信心为主,拉开差距为辅,至于到底死伤如何,要等他阅了卷才知道。
“但是、但是我有好多题都不会做。”这位抓耳挠腮的发急,很有点知耻而后勇的不屈精神。
他不勇倒好,这一勇海姆达尔又深刻上了:莫非他在暗示我给他放水?因为我救过他所以就蹬鼻子上脸了?
“不会做很正常啊,我们到学校来不就是为了学习怎么会做么,别灰心,多学多看慢慢累积。”海姆达尔露出和蔼而慈祥的微笑,一般说来当他这么笑了就是打算忽悠人了。
那位新生听罢脸色一正,突然端正了态度,就当海姆达尔心里嘀咕“看吧看吧,要露馅了,狐狸尾巴要出来了”的时候,该名学生瓮声瓮气的嚎了一嗓子:“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用力握拳,然后问海姆达尔要了试卷的正确答案,又十分周到严谨的向海姆达尔说了再见,抱着答案纸步履匆匆的走了。
海姆达尔瞪着那扇半开的大门久久说不出话来。
【想什么呐?】黑猫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一直都深刻就曲高和寡了,肤浅一些才能打入基层贴近群众啊。”海姆达尔认为自己感悟了人生。
豆荚:……
当天晚上,斯图鲁松室长就接到了一封从保加利亚寄出的邀请函,他看着信函上的落款唏嘘,刚决定肤浅,深刻就找上门来了。
人生,还真他妈的变幻莫测。
***
“我要告诉我爸爸一声。”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这么跟男朋友说,并没有直接拒绝邀请。
威克多表示理解,隆梅尔是一张大牌,用作保底的话里格倒是可以多出几次,能让里格多感受点安全感。威克多认为在这件事上隆梅尔说不定能起到一定的催化作用,至于催化出来的东西是养料还是毒药,关键还是要看里格的态度。
只要稳住了里格,隆梅尔那里就有回旋余地了,这位未来的“丈人”很不好糊弄。
威克多假公济私,糊弄一个赛前检查身体的理由从卡卡洛夫那里拿到了去木棉古镇的临时出校证明,这张证明能附带一名家属,海姆达尔跟着沾光。
海姆达尔在古镇上找到了勒菲·尼斯推荐过的一家性价比较高的速递公司,花了十个加隆给芬兰魔法部送了一次特快专递——克鲁姆夫人的邀请函并几句言简意赅的口信。海姆达尔吃不准隆梅尔眼下身在何处,姑且一试吧。
在公司装修精美的等待室内喝了一会儿茶,啪啪两声爆裂,带口信的人回来了。
海姆达尔立刻放下杯子迎上去,威克多紧随其后。“怎么样?”海姆达尔问。
该名服务人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隆梅尔·斯图鲁松先生有口信。”
海姆达尔精神一振:“请讲。”
“本次回信服务已经提前收取了费用。”服务人员很无耻的来了个大喘气,随后在海姆达尔陡然阴霾的眼色中悔恨交加的揭晓了答案:“‘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克鲁姆家的老太婆到底舍得花多少钱来招待你!’隆梅尔·斯图鲁松先生说。”
海姆达尔当场就抬头看向男朋友:“对不起。”虔诚的替父道歉。
威克多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隆梅尔已经很客气了,有没有恶意不单单从这方面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