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是学去了《武穆遗书》,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况且那《武穆遗书》又不是大白菜,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基础武功入门篇》之类的东西,那么简单易学。以郭靖的资质,苏若沈相信这孩子会很勤劳地全背下来,但是论到可以灵活运用……那可不是一日两日靠着死记硬背就可以实现的,即使有黄蓉帮忙也不可能。郭靖需要实战,蒙古西征时最好的时机。郭靖失败了,倒霉受损失的是蒙古;郭靖成功了,正好了解了蒙古的内部相关,弄回来更有用处。
——所以啊,郭靖同学,你先跟着铁木真混吧,什么时候成才了再回大宋。
话说郭靖和黄蓉来到大漠,铁木真这边派了拖雷带着华筝去郭靖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假装偶遇。
郭靖到了大漠,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去找他娘。
所以说,要逮着郭靖这个傻孩子,还是很容易的。拖雷想都不用想,就拉着华筝去了郭靖他娘李氏的帐子。
李氏见到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拖雷华筝兄妹前来探望,不由得心中喜悦,便拉着华筝唠了起来。拖雷见状,会心一笑,找了个借口就出了帐篷,等待郭靖的到来。
傍晚时分,拖雷终于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看到了两个骑马奔腾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郭靖、黄蓉二人从水路行来,因此比几月前行至大宋之时快了许多。按说宋金两国联盟,新败蒙古,这通往蒙古最迅速的水路,自然是应该被封锁的;只是郭黄二人都是被上头算计了的,不过去怎么能行?也只有特殊情况,特殊照顾了。
拖雷面带喜色,冲着郭靖挥手,喊道:“郭靖安答!”
郭靖一听这声音,顺着望来,也是一喜,喊道:“拖雷安答!”然后又加快了马匹的速度,冲到了拖累面前,翻身下马,又与拖雷抱在一起。
帐内的华筝听到喊声,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果然回来了!”华筝喜极而泣。
郭靖见她真情流露,心中亦是感动:“华筝妹子!”
华筝长身玉立,静静地看着郭靖,似是将没有看到随着郭靖下了马的黄蓉一般。黄蓉不满的轻咳一声,郭靖听到,不禁有些尴尬地转了头。
黄蓉瞥了一眼华筝,对郭靖笑道:“靖哥哥,你娘在那帐子里吧?”
郭靖道:“是啊,蓉儿。”
黄蓉道:“咱们快些进去吧,这里风这么大,吹的脸上很难受。”
华筝一瞪黄蓉,然后又对着郭靖笑道:“你活着回来,我心里着实欢喜得紧,你猜是你娘高兴得多,还是我高兴得多?”说着,手自然而然地与郭靖牵在了一起,拉着他想帐内走去。
黄蓉一拉郭靖,道:“果然是未开化的蛮夷之邦。”
华筝一听,眼珠子一瞪,就想与黄蓉争吵,却被一旁的拖雷给压了下来:“郭靖安答是我蒙古的金刀驸马,与我妹妹华筝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对?”
黄蓉听了,立时开口还击。她本就是伶牙俐齿,在郭靖的问题上更是不能相让,拖雷华筝VS黄蓉之争就此展开,郭靖急得一头汗,却又不能明显偏帮,正是左右为难之际,郭母李氏走出来了。
一见到母亲,郭靖立刻双眼红红,叫了一声:“娘!”
黄蓉见是未来婆婆出现,便装作一副懂礼有节的模样,给李氏看得心中亦是十分欢喜。只不过她又看了看华筝,心里也有些担忧。此时,母子二人相见自是一番悲喜。
几日后铁木真召见郭靖,郭靖跟着拖雷进到铁木真帐中来,见铁木真没有什么事,这才舒了口气,然后上前跪下请罪道:“大汗命我去割金国完颜洪烈的脑袋,但数次相见,都给他逃了,甘受大汗责罚。”
铁木真一把扶住他,做出一副慈蔼的表情道:“靖儿,回来就好。”
郭靖心中感动,面上更是流露了出来。铁木真见此情况,心下暗喜不已。他笑道:“靖儿,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已听拖雷说了。你这孩子守信重义,我很喜欢。再过数日,我给你和华筝成亲吧!”
郭靖大惊失色,就想要将拒婚的话说出来,怎奈何拖雷抢先一步开口道:“郭靖安答,恭喜你!”
铁木真亦是明白郭靖的心思,只是现在不是说开的时候。如果说开了,自己的女儿被人拒婚嫌弃,如果自己不惩戒郭靖一番,又如何能服众?而现在情况是不能与郭靖闹翻,自己确实要好好计量一番,看怎样利用他。因此拖雷这一打岔,铁木真也就将话题扯开了去,又说到了议和的问题上。
郭靖闻言,面色一喜道:“大汗是要跟宋金议和?”本来在郭靖眼里,大宋做出了可以算是背信弃义的事情,他身为大宋子民,心里自然是对蒙古、对铁木真等人存有愧疚的,也在想着,若是铁木真要找大宋开展复仇该如何是好?这下铁木真不计前嫌,主张议和,令郭靖松了口气的同时,对铁木真更是心怀感激和敬佩,不由得好感急速增加。
铁木真何等人也?自是将郭靖的心理变化揣摩得一清二楚。他宽慰郭靖道:“靖儿,你也不必想得太多。议和对我等都是有好处的。”二人又说了一番话,郭靖才告辞离开。
次日,蒙古传出铁木真派往花剌子模去的使者被花剌子模国王摩诃末肆意羞辱,蒙古上下一心复仇。铁木真怒下西征花剌子模之令,随即遣使分别去了大宋和金国,要求议和。
“议和?”苏若沈面色淡然,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你想要议和,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我又怎会让你轻易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