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不明其意,见自己大哥面色不善,立刻关心道:“大哥,你没事吧?”难道是那张宁做出了什么事?赵与芮联想到闹得风风火火的“十日通缉”,就觉得自家大哥这个样子,一定和张宁又很大关系。随即又想到了洪七公等人的存在,不由生出了些火气:“如果大哥不方便收拾那些个目无君父的江湖人,臣弟愿意为皇兄解忧!”
又听到“张宁”二字,苏若沈心情再次不爽了一下,然后浮现了一个混合着慈爱的完美笑容,对赵与芮道:“小芮,大哥没事,只不过是有些累了而已。”
赵与芮一听,便明白了过来,这是自家大哥不想让他追问下去。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他还是很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苏若沈轻叹口气,示意赵与芮先回去休息,明日早朝还有需要他配合的时候。关于张宁越狱之前,谢道清曾去探监之事,苏若沈心中亦是清楚,却决定什么也不说,就将它当做没有发生过的秘密。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若是说出来了,恐怕就必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了。
张宁的下落他大致可以猜得到,虽然无法得知确切地点,但是苏若沈可以确定,张宁没有离开自己多远,他仍旧藏身于临安城中。
一身黑衣的张宁从树后走出来,悠悠闲闲如闲庭信步,根本看不出此人是刚被撤了通缉令的越狱犯。
谢道清心中惊骇,口中却怒指其不讲信用:“张宁,你既已答应了我离开官家,为何还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张宁坐在谢道清对面,轻笑道:“张宁只是答应了皇后娘娘离开天牢,而没有说过任何有关于离开陛下的话。”
谢道清心中媪怒,哼了一声道:“张宁!你也太过放肆了!信不信我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
张宁挑眉,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弯了:“皇后娘娘请随意,张宁求之不得。”
谢道清一顿,银牙一咬,硬是忍了下来。不能让夫君见到张宁,否则……夫君便真的不能放手了。
见谢道清不言语,张宁难得好心地转移了话题道:“我若不留在这里,陛下又怎会安心?”
谢道清一愣。
张宁继续道:“你道是陛下真的不知道我在哪里?陛下现在没有插手江湖之事,想必是猜到了我依然留在临安,可以约束江湖中人。”说到这里,张宁低低一笑,心中自语:“陛下终归是陛下,你是料定了张宁会一心一意地助你么?”
谢道清一惊,心里想的是,难道夫君知道了自己去找过张宁的事?心思一转,朱唇轻启,就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宁的话语封住了口:“皇后娘娘,您也太不小心了,安国公主刚才来过。”
“你早就知道?为何不早提醒我?还要与我说了这么多!”
张宁一笑,带着些痞气:“我是……故意的呢。”
谢道清气得真想一巴掌打到张宁的脸上。
“皇后娘娘,您也别自欺欺人了,以你的聪慧,自然明白陛下早就知道了你来天牢找张宁的事情,他既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便给他再浇些油,让这火烧得更旺,免得到时候过河拆桥,别说张宁倒霉,连累了我可就不好玩了。”笑嘻嘻地起身,张宁一挥手道:“皇后娘娘好客,张宁心里明白。只是您别送了,还是想想怎么和您夫君解释吧,皇宫里的路我熟得很,就不劳皇后娘娘亲自送客了!”
从皇宫里出来,刚回到别院,“张宁”对着别院里坐着的白衣人感叹道:“还真是个小女孩呢!小宁,说不定明天,你的陛下的宝贝女儿口中就会传出皇后与你私通的谣言呢……”
白衣人一下子握碎了茶杯,冷哼道:“慕容安,你犯规了。”
慕容安哈哈一笑道:“彼此彼此。小宁,宋帝束缚得你太久了,如今的你,还记得怎样去飞翔么?”
却说安国公主眼见自己娘亲跟着自己亲爹的侍卫单独坐在一起,说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话,正当她想上前问个清楚地时候,黑衣男子似笑非笑的一瞥,让她心生寒意,直觉地转身就跑,想要快些跑到爹爹身边,才算安心。
苏若沈此时正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安国公主在御书房外踟蹰不前,方艾觉得公主似是有什么事要说,犹犹豫豫地琢磨是否该进殿去,正巧岳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便眼睛一亮,凑了上去,给岳山请安道:“王爷金安。不知官家可有空闲?”
岳山道:“方公公可是有要事要禀告陛下?”
方艾道:“鄂王爷,公主在那边走来走去,不知是否有什么重要之事。”
岳山笑道:“陛下对安国公主的宠爱世人皆知,公主素来懂事,此来应不会是闲事,方公公不如进去通报一声。”
方艾得了令,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丝毫不停留,大步跨了进去。见到苏若沈看向自己,方艾心里打了一个突,赶紧说道:“官家,公主殿下在殿外徘徊,不知有何事要禀告。”
苏若沈一听,心中猜测不定,面色不变道:“带公主进来。”
方艾见苏若沈神色不动,心中惴惴,得了旨意立刻便道:“是。”然后快速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方艾便带着安国公主走了进来。苏若沈面带温和笑容,轻轻将安国公主抱起,示意方艾自行下去。
方艾走后,苏若沈柔声道:“宝宝怎么到爹爹这里来了?是不是想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