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轻笑起来,“奴家并无它意,只是临到长安,与殿下打个招呼,以后若是战场上相见,你可一定要怜惜我几分,虽说我知道你心中只有秦王殿下一人,可也不能忘了奴家啊。”
“阴癸派现在连薛举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看得上眼了?”李建成听此,冷冷一笑,本能地将婠婠所言的后半句漏了过去,而李世民的注意力却尽数在了后半句上,什么叫“你心中只有秦王殿下一人”,这话在他耳中回荡半晌,仿佛魔咒一般。
“这并非阴癸派的决定,而是我婠婠一人的行事,洛阳暗算之仇,自当一报。”说罢,婠婠赤着的脚轻轻在地上一点,便如鬼魅一般,飘然而去了。
李建成至此,仔细回忆薛举一战中所知细节,恍惚间想起来,似乎当时李世民因为被刺杀,而受了重伤,于是低声道,“此番出征,你小心留意身边。”
说罢,他一抬头,便撞上李世民越发诡异的表情。
“怎么了?”李建成下意识地问道。
“无事。”李世民回答,随即,诸人继续前进。
进了宫,李渊早已等候多时,见李建成与李世民同来,高兴地拉过二人的手,笑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阴癸派方走,又来了个慈航静斋,李建成对这些门派都有些烦闷,不过见此情况,恐怕师妃暄还是当了李阀的说客,下一步恐怕是要说服新败于王世充的李密,投靠李阀了。
果然,二人入了偏殿,便见师妃暄仍是一身文士打扮,见二人过来,笑道:“妃暄屡次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失礼了。”
李渊殷勤道,“哪里哪里,师姑娘能来此,是大唐的福气。师姑娘慈悲为怀,心系天下的情怀实在让朕佩服。”
冠冕堂皇的调调啊,看着这样的李渊,李建成在心里忍不住有些别扭起来,想来恐怕是师妃暄向李渊透露了慈航静斋选择李阀作为辅佐的对象,是以才会如此殷切。只是他却又不能不承认,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慈航静斋确实有些能量,要说服李密,靠慈航静斋出面比他和李世民更具有说服力一些。
李世民对于师妃暄更是毫无半点敬意,几乎只是单纯的敷衍着,诸人谈了一些天下局势,师妃暄果然自请做说客去说服李密归降,而李渊和李建成都同意了,李世民自然也无半点意见。
及至要离开,师妃暄才突然提示道:“妃暄听闻阴癸派的婠婠似乎要对二位不利,近日若有征战,还请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不必师姑娘提醒,回来的路上,我们已经见过婠婠了。”李世民笑道。
“哦?婠婠这般嚣张,恐怕是胸有成竹,还请二位更要多加小心才是。”师妃暄皱眉道。
此时,李世民方被打断的心思又渐渐活络,想起婠婠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忍不住一阵烦躁,直待送走了师妃暄便借故自己一个人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