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心道这端茶递水虽是女子本分,可这问题便在于东方并非真正女子,而是堂堂神教教主。适才教他容忍那般挑衅针对早已不易,再要他亲自斟茶岂非痴人说梦。偷瞥了眼东方不败,见其面色如常,那双眸子却冻得池清不由心肝发颤……
妇人放下茶盏,道:“信儿你有伤在身,还不快坐下。”
“谢外祖母。”池清道,朝东方不败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在边上一同落座。
池清头疼的坐在位上,暗道外祖母向来疼她,他本以为这回回京亦能教外祖母喜欢东方这外孙媳,如此纵使爹娘反对,他同东方的事事亦是板上钉钉,怎料这头一个不允的竟是外祖母,真不知如何应对。
池清不语,东方不败自不会主动同妇人说话,厅中霎时一片寂静。好在未过多时侍者便将池锦抱了进来,池清从侍者手中抱过池锦,抱至妇人面前,抓住他的小手逗弄道:“锦儿,这是你曾外祖母,唤曾外祖母。”
池锦毫不怕生地朝着妇人呵呵笑了两声,奶声奶气地唤道:“母母。”说罢还伸出两个小手挥啊挥的示意要抱,粉雕玉琢的小脸袋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好不可爱。
妇人闻言面色不禁缓了许多,她身为大长公主,早年曾嫁与宁靖王,可惜未过三年王爷便病逝,唯来得及诞下一女,便是池清母亲。池清虽是外孙,却是自小当孙子疼的,纵使她不喜这外孙媳,可这孩子亦是他们家的骨肉,便伸手从池清手中接过了孩子。
池清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池锦可是道保命符,若连这小家伙都无法打动外祖母,他同东方二人怕是只得私奔了……
妇人抱着池锦,笑着逗弄了两下,问道:“这孩子几岁了?”
池清道:“两岁零八月。”
妇人盯着池清,噙笑道:“信儿,外祖母记得你离京两年零四月,如何多出了两岁零八的儿子?”霍地一掌拍上了紫檀桌,道:“你莫不是欺外祖母老糊涂,连这都能糊弄了?你这两年流落在外,难不成就学了这些糊弄人的把戏?”
妇人这番动怒,自是吓哭了适才还教她抱在怀中呵呵直笑的池锦。
“哇……哇哇……爹……爹爹……”池锦哭着唤池清,大大的眸子不住的掉泪。
池清忙不迭从妇人手中接过池锦,哄道:“好好,锦儿乖,锦儿不哭。”将他抱给东方不败,双膝跪地朝着妇人解释道:“信儿岂敢欺瞒外祖母,若我真有心欺瞒,又怎会找一两岁八月的孩子,岂非漏洞百出?”
妇人沉着脸问道:“那这孩子究竟从何而来?”
池清道:“不满外祖母,其实我与芳儿早在几年前便已相遇于京,二人互生好感,碍于她神教圣姑的身份这才不敢告知爹娘。这孩子确实芳儿亲生,我若有半点欺瞒必将苍天不佑,饱受饥寒之苦,还请外祖母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