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环用功读书备考,那边贾琏也进行了拔除赖家的准备工作,一边摸底,摸清哪些是赖家的死党,一边将自己的人想法子安排进去坐副手的位置,以期拔除赖家人时,他们能顶上去,不致于造成乱子。
同时,王熙凤加紧对尤二姐的迫害,她素来泼辣好妒,发现贾琏偷腥必然大闹一场,可是这次她凭女人的直觉觉察到这次的对手与往常不同,首先二姐是东府尤大奶奶的妹子,更严重的是贾琏居然由性生爱,动了真情。王熙凤感觉到了深重的危机,改换了策略,装成贤良状,先把二姐诳入府中,再借张华上告在东府大闹了一场施加压力,迫使东府尤氏贾蓉都不敢再支持二姐,一边指使丫环虐待二姐,每天端的茶饭都是馊剩之物,还时不时冷言恶语。
一边又“善意”地说:“妹妹在家时名声就不好,老太太、太太都知道妹妹做女孩儿时就不干净,又和姐夫来往密切,说‘没人要的你弄了来,还不休了再寻好的。’我气的不行,打听谁说的又查不出来。以后在奴才跟前怎么说嘴呢。”
说了几遍,于是王熙凤“气病”了,除了平儿,丫头媳妇无不暗中讥刺。
那秋桐因为是贾赦所赐,连凤姐平儿都不放眼里,怎会容得那先奸后娶没人抬举的女人,天天指桑骂槐。
二姐淌眼抹泪,又不敢抱怨,更不敢与贾琏说,怕人说她不安份生事端。贾琏虽然事先得贾环提醒,反常即为妖,一个醋坛子突然变成了贤良人,必有所图。可是凤姐一点坏形不露,叫他也无从下手,只得怀着打理好一个小家的美好期待,希望凤姐真的是变了,从此妻妾和睦,好生过日子。
那王熙凤没人处又“好心”劝秋桐说:“她是二爷心尖上的人,我都要让她三分,你怎么敢硬碰她,岂不是寻死?”
那个秋桐也是个没脑子的货,也不想想王熙凤是何等厉害的人,不说与二姐战一条阵线共同对敌还可能有活路,反而一点就着,甘愿被人当枪使,天天破口大骂,极尽侮辱,气得尤二姐连饭也吃不下,秋桐还在贾母面前说二姐坏话,渐渐贾母也不喜欢了,众人愈发践踏起来,弄得二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环虽然用心读书,家里的事也看在眼里,暗暗心惊,有心救二姐一命也无能为力,那王熙凤坏形不露,贾府下人向来踩低爬高,作践不得宠的人,王熙凤放任下人做为暗中推一把,谁能说什么。
谁看见她拿刀了?她只是“善意”提醒二姐你是个不干净的没人要的货,给她增加看不见受不住的强大心理压力,又“好心”提醒秋桐不要惹二爷心尖上的人我都惹不起你惹了岂不找死。
谁能说她这样做不对?是秋桐化作一把刀捅向二姐,跟她王熙凤有何关系,到时二姐死了,秋桐这把刀也跟着完蛋。
如此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且一点痕迹不露,一星血也不沾,四两拨千斤,再占住宗法礼教,又得长辈宠爱信任,把贾琏制得束手束脚,就连贾环也想不出妥善的应对法子,只得对自己说:“她死活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救世主,哪里救得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
第46章 整家务贾环暗出手
话虽这么说,贾环还是托萧景介绍了在太医院中的一个医术不错的妇科太医为二姐诊病,诊出怀孕两个月,贾琏大喜,从此窝在家里守着二姐,保护她不受伤害。二姐也有了求生的希望,自此小心养胎。
外边贾芸成功笼络了赖家的管家,得到了第一手证据,贾琏觉得扳倒赖家的时机已经到了,先以购置祭田为名把赖大打发到外地,再调开赖大几个死党,然后突然袭击开始查帐,查出当年修建大观园时用料与采购费严重不符,比如采购房州青砖数万块,用银五万两,可是大观园用的砖哪里用得着五万两,说是路上损耗若干,这损耗未免太多了。
还有采购云州木料若干,数目也不对,至于帘账、花木、建材之类,很多都对不上账。将当初负责此事的经手人抓来审问,那些人起初还硬气抵赖,一顿板子下去,就交待出好多用料都送到赖大家盖花园了,还硬着脖子说给朝廷做工程的经手官员不也是把材料往自己家里拉,这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