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看他继续脱里衣,赶紧过去把衣裳拣起给他披上,骂道:“你他妈的发哪门子疯?徐文璧落了榜关我屁事?”
萧景气得手抖,也顾不上翩翩佳公子风度,暴了粗口。
“你不是威胁我说,如果我不从你,你就让徐先生落榜吗?你把名次还给他。”
“我只是那样说说,我是那种卑鄙的人吗?阅卷的主考副主考许多人,哪有那么容易让谁中让谁不中?你是猪啊。”萧景瞪起眼睛,“你怎么不说他的文写的不好。”
“呸,徐师父的文章若是写的不好,天底下就没有好文了。”贾环根本不信,他对徐文璧的文章佩服之极,纵然韩柳复生,也未必比他强多少。
萧景更加恼怒:“你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旁边侍卫太监立即上前把贾环叉了出去。
贾环被摔在地上,全身骨头生疼,趴了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肚里咒骂萧景一百遍。
会贤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面临什刹海,池子里的荷花已经开败,处处残荷,再远处是一片稻田,稻香阵阵,会贤楼上层五间全都开着隔扇,直接面对荷池稻田,景色宜人,京城里人家宴客吃酒,都喜欢在这里。
徐文璧倚窗而坐,手里晃着酒壶,脸上一片酡红,醉意熏然。
对面坐着一个青年书生,劝他:“我早跟你说过,你的性子要改一改,别这么炮仗似的……”
徐文璧仿佛偏要和他对着干,故意又喝了两大碗,一边慨然吟道:“一碗润喉吻,两碗破孤闷,三碗文采扬,四碗通仙灵,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师父……”贾环一头冲了进来,“师父在这里,叫我好找。”
还没等人说话,贾环就扑在徐文璧怀里哭了起来:“对不起,师父,是我连累了你,是我不好。”
徐文璧把他揪出来扔一边,训斥道:“你发了哪门子疯,莫名其妙,还不快见过陈公子。”
贾环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人,赶紧抹了泪见礼,那书生姓陈名九成,是徐文璧的好友,两人相交多年,后来又在学宫读过书,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却书信往来,惺惺相惜,算是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