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翁点头,“嗯嗯,好像是听说了。”
穿过开封府,出了后门,就是一条老街,住的大部分是普通百姓,也有一些商贾,但做的都是小生意,路旁的房屋都很朴素。
不需多久,就到了云雁回家。前些年重新修整过的二层小楼,带个院子,院中晒了些咸鱼、干菜什么的,看上去和其他人家差距并不是太大。
徐绍翁心中惊讶,以云雁回的名声来说,这个住处着实不太相配啊。
云雁回引徐绍翁进去,率先进了屋子,喊了一声,“阿娘,我回来了。”
郑苹从里屋出来,“不是说要带朋友回来吗?”
“带了呀!您看这是谁?”恰好徐绍翁踏进来,云雁回便一拉他,叫郑苹好好看看。
“哟,这朋友我见过?”郑苹抬眼看到徐绍翁,却是愣了半晌,脸上的疑惑越来越浓,难以置信地道,“是……阿绍吗?”
徐绍翁早已激动得两眼发红,上前两步,狠狠一下跪在郑苹脚边,声泪俱下,“阿娘!!”
郑苹也哭了,蹲下来捧着徐绍翁的脸,“阿绍,真的是阿绍……我的儿啊!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徐绍翁痛哭道:“孩儿和养父养母住在陈留,小时不许我去找旧识,待我成人后,自去乡里打听,却已无人记得您在何处了!”
郑苹和徐绍翁抱头一通大哭,娘啊孩子的大叫。
这时候傅云沣回来了,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
云雁回在一旁看着也觉得颇为感动呢,这时候赶紧带着鼻音给傅云沣解释了徐绍翁的来历。
傅云沣这才明白,上前安慰,将两人扶起,又泡茶来。
郑苹和徐绍翁喝了热茶,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徐绍翁感慨道:“分别十数载,阿娘没有大变,我却长大了不少,您却还能认出我的模样。”
郑苹动情地道:“你是我乳养大的,我如何能认不出!”徐绍翁比云雁回大不了多少,那时候郑苹便要负责喂养他,因此相较来说感情最深。
两人又是一阵感动,互相叙了这些年来的经历。
郑苹擦着眼泪说:“难怪雁哥儿非要双宜和小宝今日都回家来,我就说是什么重要朋友,原来是阿绍,雁哥儿还瞒着我!”
徐绍翁还比划着云雁回当年的身高,说道:“小宝太小了,就记得那时候双宜、雁哥儿和我总是一道玩儿,雁哥儿脾气大得很呢,我们玩闹时,若是推了他挤了他,能记三天。”
这种事云雁回怎么记得,只要微笑着点头。
徐绍翁说了半天,口干了,又喝一口茶,说道:“这泡茶真是不错,只是全是叶子的,也没有花香味,但也很好喝,这是什么茶?”
在外面看云雁回家很朴素,但是进来便能看到,吃用都不错,尤其是吃喝的。
“这虽然是泡茶,但并非窨花茶,而是茶叶泡开。”云雁回说道。
因为泡茶的流行开来,渐渐的,除了窨花茶之外,人们也开始试着泡茶。但是,目前都是那些盛产茶叶的地区这么干。这些茶叶,就是一名先前来找过云雁回的官员送的,说是让他“尝个鲜”。
徐绍翁大悟,“原来如此!”
“阿绍喜欢,就拿些回去吧,别人送的,我吃不惯,放着也是放着。”郑苹说着,就起身去打包了。那些人啊,送了东西来,撒腿就跑,拦都拦不住。后来云雁回就说别管了,他还要挨顿打的,也别白挨了,还叫人误会。
徐绍翁目送郑苹进了间屋子,若有所思地转头对云雁回道:“那日你说摔人脚下了……”
云雁回:“……”
云雁回大汗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想来,他被官家踹了一脚的事情,应该已经人尽皆知了。
徐绍翁含蓄地道:“听到院中有人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