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则广告, 是宋甲主办方的宗室们亲自会见《东京日报》编辑部敲定的, 付了真金白银的广告费。
同时也定下了基调,即便同是朝廷部门,也不能随便在日报上登广告,该给多少一文钱不能少。
后来, 由于销量节节攀高,权威性也越来越高,虽然官家没有要求,也没设立通讯员, 但各个衙门甚至在内部定下了军令状。
参考《开封府报》对于下面县的上稿量要求, 要求必须在《东京日报》上露面多少次,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个衙门自发投稿,或者是邀请《东京日报》过来采访。
而广告费,就更加是高昂了,毕竟效果也是实打实的。
汴京各个行业的百姓,无论是市农工商,都以登上日报为荣。尤其民间艺人,这甚至成为了是否是当红艺人的标准——红到惊动《东京日报》,才叫真的红。
而这《东京日报》的编辑团队以及作者名单在后世人看来,简直可以用恐怖两个字来形容。
创办伊始,就是以全翰林御史的豪华阵容现身,随着规模扩张,独立一部之后,从这里走出的高官才子更是无数,有很多相公都曾在这里做过编辑或者记者。
《东京日报》也会向外约稿,各个版面都会约,那个文学艺术版块,简直就成了大宋才子们“争妍斗艳”之处,不知道有多少名篇佳句便是在此首发。
《东京日报》的第一期,足足加印了五次。
这报纸要发行的消息传出去后,就引得民众翘首期盼了。
有《开封府报》珠玉在前,对于这么一份据说比《开封府报》更要精彩,又是公开发售的报纸,自然足足提起大家的期待度。
报纸是委托遍布东京城的各个酒家发售,毕竟有之前《开封府报》打下的底子,这些酒家大多都有兼职读报的博士。
首印是印了十万份的,半个上午就卖光了。这可是稀罕物,一份也不过几文钱,少喝两碗水饭就能买到了。
后来累计卖出去了三十万份,也就是说,大约每四五个人里,就有一个买了第一期东京日报的。
但是,后来销量就急剧下跌了。
不是说吸引力下降了,相反,关注度上升了。
第一期是因为新鲜,有意义,头一次买到公开发售的报纸。但是,很多人甚至不认得几个字呢,买回去纯粹留着纪念。
后来呢,普通人家就不会每期都买了,若想知道报纸上说了什么,找个酒家,自有读报博士念与你听。
倘若祖坟冒青烟,上了报纸,那才需要买一份好好收藏吧。
所以,到了后来,这报纸印出来是亏本的,卖的钱甚至平不了印刷成本,更别提还得付给编辑、记者们版面费,还有支付给作者们的润笔费了。
幸好《东京日报》编辑部的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云雁回告诉过他们了,《开封府报》不公开发售,而《东京日报》公开发售,但是也别想卖报纸能赚到什么钱。
一个有影响力的刊物,赚的从来不是卖书钱,是广告费。
只要影响力高,卖广告就能赚翻。
事实证明云雁回说的是对的,《东京日报》一期的广告费,是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商家们还前赴后继,举着真金白银,抢破脑袋也要上呢。
……
开封府作为一个官府衙门,是肯定订了《东京日报》的,云雁回这里,更是每期都专门有一份样刊。
云雁回和那些编辑、记者关系都很好了,他虽然只上了一次课,但是毕竟大家认他为半师,所以除了请客吃过烧烤之外,后来有去找他讨教的,他也都不吝赐教了。
《东京日报》发售第一个月,多次受到朝廷上下以及仁宗的肯定,编辑部有过庆祝了,但那些年轻编辑和记者还是又凑了些钱,在樊楼置办了席面,私下再欢庆一番,没有上司领导总是放得开一些。
云雁回与大家年纪相近,人有可亲,所以也请了他去。
大家一同指派了王甫生去请云师,因为大家发现了,云师见到王甫生后,好像还挺关照他的,看来十分欣赏他。
王甫生脚步沉重地到了开封府,说明来意,问了云雁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