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一次从宋远桥那里听到静园两字,才恍惚间想起,不大不小的武当山里貌似还住着一个自己曾经很感兴趣的人。
“父亲?”茫然加惊愕的冲着背对着他遥望远方的男子瞪眼睛,有没有搞错,这家伙竟然让他去当下人?虽然他侍候的主子是位美的不得了的大美人,可……还是太过份了对吧?
“青书……”黯叹着垂下目光,他又何尝喜欢自己的儿子去当下人?只是三师弟身边的猛儿突然病了,师弟又是个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的古怪性子,眼下除了青书,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再说,师父才离开没几天师弟那里就出了状况,他自然要尽力去补救。
暗暗将宋远桥外露的心思不动声色收入眼底,扁扁嘴巴收回目光,看来这位‘便宜’父亲大人是打定了主意让他去服侍别人了,喟叹,去就去,不过三天而已又死不了人!
于是垂下头掩去眼眸中的情绪,低低的声音溢出唇外,“父亲不用为难,侍奉师叔是儿子应该做的,青书这就去。”反正不去也得去,那就索性大方爽快点,怎么着,也能多多少少赚点印象分吧?
果然,听了宋青书的回答,老怀甚慰的宋大侠放心了也愧疚了,手拍着儿子的肩膀久久没有说话。
静园
再一次站到这个地方心情竟出奇的染上了几分复杂,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自己还曾很不耐烦,只想着放下东西就走,可是这一回……
迈步而进直入内堂,眼望着关紧的门板许久,听不见里面有动静,只好轻轻叫门,“三师叔可起身了?”
等了一小会并没有人应声,抬手推开木制板门,一个坐在高椅上的身影轻轻跃进眼帘里。
并没有听到身后门响,一直呆呆出神的俞岱岩早在不知不觉间又陷进了自己的思绪里,桌案上纸章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点点朱墨脏了松散的衣襟。
昨个侍奉在身边的猛儿就病了,看那孩子烧的实在有些厉害,无奈只能遣了人通知大师兄,希望能找个人来接替猛儿几天,眉峰不自觉暗暗皱起,也不知道大师兄会派谁来,那个人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想着有可能在那人眼中看到的怜悯,握住笔杆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渐渐泛起了不正常的青色。
“三师叔和笔杆子有仇吗?要不要师侄将它碎尸万段?”
轻笑声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熟悉而又轻浮的调调让俞岱岩下意识皱紧了眉。
转头,果然前几日让人愤愤的身影正稳稳站在身边,“宋青书?你怎么会在这?”
“三师叔猜锖?”眨眼睛,他在生气?为什么?自己长的很丑吗?丑到让人看了就会心情不好?不会吧??
脸皮一抖,“我不知道。”抿紧嘴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宋青书他就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