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过了一日, 用过晚膳,贾赦和贾政来到荣庆堂, 竟是有事和贾母商量。
贾母问道:“可是甄家说了什么?”
贾政道:“我瞧着应嘉兄有意将嫡出的二姑娘与林家外甥结亲。这乃是大大的好事儿, 儿子便想着请母亲去同外甥提上一提,母亲意下如何?”
贾母从今天和甄大太太的交谈中已经心知肚明了甄家人的打算,她当时给推了,没想到还没翻过一天呢,贾政就来提这件事情了。
贾母尚未开口,贾赦便嗤笑道:“我的好弟弟,我劝你别去淌这趟浑水的好, 别到时候马屁没拍着,倒拍到马腿上了。”
贾赦说得粗鄙,贾政很是不服气,“兄长何出此言?在我看来, 甄家地位在那里,林外甥有出息,到底才入官场,无人提点, 在朝中总是行不通。和甄家结亲,这些顾虑便都没有了, 再是合适也没有了。”
贾赦摇头,要不是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亲兄弟, 两房还没有正式分家,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他还真不想理会这个人。
“那日外甥行冠礼时,你难道没看出来,外甥和昭瑞亲王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么?”
此话一出,贾政大吃了一惊,贾母却是神色平静,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
贾政厉声道:“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贾赦却是不甚在意,“这件事情可不只是我这般说了,京城里好些人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子事儿,你们没见这次外甥的冠礼忙得不可开交,最后出来送客的人,除了那位武昌侯爷外,便是这位昭瑞亲王了吗?而且这位王爷,还是以晚辈的姿态,跟在武昌侯身后行事的!”
贾母听后,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政却是满脸的不赞同,“那又如何?他们二人都是男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二人即使结成契兄弟,亦是不影响各自成亲的,不是么?”
贾赦冷笑,“这只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你莫不是忘了,昭瑞亲王今年已经二十挂零了,至今尚未成亲。自圣人登基以来,只在第一次选秀时,圣人有意为昭瑞亲王赐婚,最终被拒。再之后,昭瑞亲王便表明不愿成亲,如今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可曾见过昭瑞亲王府后院进过人?”
虽说那是个王爷,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想要知道一些事情,总是有些门路的,何况徒阡本就没打算瞒下这些事情。
“昭瑞亲王尚且不成亲,与他结契的陌哥儿想成亲?呵呵!”
贾政被呵呵了一脸,虽觉贾赦是无稽之谈,却也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谁知贾赦又道:“还有,你可别忘了,那甄家都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虽说各为其主,可过后的清算,谁人能挡得住?别到时候偷难不成蚀把米。”
没见甄应嘉都被“武英殿大学士”这根大萝卜给钓到京城来了么?甄家的根基在江南,离了江南,甄应嘉就如离了水的鱼儿似的,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贾政看不明白这一点,贾赦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贾政已经无话可说了。
贾母亦道:“老大说的极是,此事咱们家,还是莫要掺和进去的好。”
贾母已经发了话,贾政自然不敢再多言,回到外书房后,第二天就让人去甄府上将这件事情给推了。
林陌哪里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场不合时宜的招婿行为啊?此时的他,被徒阡提醒了一件事。
“妹妹的亲事,你也该准备起来了。”
“嗯?却是为何?”林陌不解。
徒阡道:“大明宫的那位,怕是要不好。”
“甄太妃吗?”林陌挑眉。
算算时间,这位甄太妃应该没多少时日了,他记得,原著上详细描述过,因着宫中太妃薨逝,举国上下还要守孝呢。
徒阡奇怪道:“你为何会觉得是甄太妃要不行了?”
“难道不是吗?”林陌瞪大眼,更奇怪了。
徒阡摇头,“自然不是,是,太上皇。”
林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