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转头,入目全是云泰激动的神情,林陌心里一动,这才仔细的看向眼前之人的脸。
刚才事发突然,他压根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的长相,现在这一看,似乎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眼前这位,和他长得,足有六七分相似!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位,别是他那早年失踪的亲舅舅吧?!
看看眼前激动的男人,再看一眼主位上,满脸兴味的某王爷,林陌福至心灵,这是要搞事了!
“你是……云泰?”这位显然也认出了曾经的忠仆。
云泰激动的直点头,抢上前一步,“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男人身前,老泪纵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大爷,老奴终于找到您了!呜……”
云涛也是鼻子泛酸,眼眶微红。
林陌被懵得一脸血,好容易缓了过来,看着云涛,缓缓道:“我母亲娘家确实是姓云,至于母亲的名讳,我却是不知,只从忠仆口中得知,尚有一位舅舅,早年意外失踪,多年来未曾寻到。”
想了想,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确切的说,那只是半块玉佩,似乎是一整块的玉佩,被人从中间切开了似的。
将玉佩轻举,递到男人面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块玉佩,言是将来与我舅舅相认的凭证,您,额……看一看……”
话未说完,手上一空,先前还拿在手里的玉佩,已经到了云涛的手上。
再一看,那位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块与先前林陌拿出来的玉佩十分相似的玉佩来,抖着手,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林陌这才知道,他手上这块不起眼的玉佩本来的面目居然是一只玉麒麟。
很好,有人证,有物证,什么也不用说了,眼前之人,便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亲舅舅了。
此时,方才还冷静自持的男人眼中含泪,激动不已,好容易平复下心情,云涛这才又看向林陌。
“你……叫什么名字?你母亲可好?你为何在文忠公府上?”再一看林陌一身重孝,当下脸色大变。
林陌摇头,“我名林陌,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便过世了。如今,我已被过继给先扬州巡盐御史林海大人为嗣子,前儿父亲去世,我和妹妹正在守孝呢。”
这番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略凶残呢,云涛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其他人也是吃惊不小。
如果云涛没有记错的话,他离家之前,可是亲自抱过妹妹的长子的!他妹妹芸娘是林淦明媒正娶的嫡妻,他的外甥是嫡长子,就算是真的要过继孩子给林如海当嗣子,也不该是林陌这个嫡长子吧?!
林陌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娘去得早,我记事得又早,继母入门,先前还好,等到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后,我可不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么?”
他这话说得平静,没有一丝的起伏,显然他对自己的遭遇有着很明确的认知,并且已经完全接受了。
云涛却是虎目圆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陌摇头,“这事说来话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放心,舅舅此次下江南的任务已经完成,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
今天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云涛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显然,上座的昭瑞亲王也很想听一听某个人的八卦。
林陌耸耸肩,既然舅舅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他就是说与他知道又能如何?
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陌直接把人带去了书房,开始向众人讲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听完林陌的叙述,他还没说什么呢,云涛已经气得怒发冲冠,站起身就要冲到林淦的面前,找他那位前妹夫,现陌生人林淦理论一二,却被林陌拦下了。
“舅舅不必生气,自母亲去后,那府上便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否则我也不会离家五年,只在海上漂泊。当年他们弃我如敝履,如今我已然长成,将来的成就,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望项背的了。面对那些注定不如我的人,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在他们的身上呢?没得气坏了自己。”
用前世某些人的中二话来总结就是:当初你对我弃如敝履,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