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隐约明白,忙扶着史氏坐到椅子上,装模作样地急道,“母亲?母亲!快去请太医!”
讲道理,他演技更差。
那女官欲要上前查看史氏状况,冷声道,“荣国公夫人可晕得真是时候,这是要抗旨了?”
贾赦伸手将她隔开,“我母亲已然病倒,不敢将病气传给太后娘娘,还请二人天使在娘娘面前替我们解释一二。”
“我只问一句,是不是荣国府要抗旨不遵?”
程太监忙拉了拉那女官,赔笑道,“还是让太夫人进宫方才是啊,国公爷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请到太医,今日宫中当值的却是贵府常用的那位,太后娘娘最是体恤人,必定会赐医施药,如此既省了一来一去耽误病情,又对娘娘有个交代,您看如何?”
这二人口口声声都是慈宁宫和太后娘娘。
按理说无甚问题,传旨的天使摆摆架子也是常事。然而贾赦虽暂时手中无兵,但还是帝王心腹,来荣府传旨的,谁不是恭敬有加的。
最重要的是,贾赦先前见过这位女官。
当时还年幼,随着史氏去理国公府给他们太夫人贺寿,那时候在国公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正是这位女官。虽隔了几年,容貌略有变化,但贾赦自认不会记错人。
这理国公府便是柳妃娘家,如今也没有理国公府了,这个人不知哪里窜出来的。
因而贾赦摇摇头,斩钉截铁道,“我看不如何。”
贾小政作为一个护兄狂魔,开始对外开火,“不知这位女官在宫中是何品级,身份究竟如何贵重,我兄弟二人虽不肖,我哥哥却也是御封的荣国公,女官替太后娘娘传口谕,竟传出了我祖宗的风范,对我不敬便罢了,我母亲病体难支,竟也要苦苦相逼!咱们还是等天亮了去陛下面前理论得好。”
“二公子好一个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分明是荣国公违抗凤谕,不敬中宫。”女官毫不示弱,“等到了陛下面前,不知道二公子又该如何解释。”
贾赦道,“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明人不说暗话。柳妃同理国公乃是人人喊打的逆贼,太后娘娘如何会叫理国公府的人成了自己身边最得用的。”
程太监仍是镇定,“国公爷同二公子聪慧过人。只是国公爷不妨听奴婢一言,如今陛下不肯重用您,您总该给自己找一个前程吧?”
“前程就是诓我母亲进宫?派个奴婢来打脸?”贾赦吩咐道,“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