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登基,先帝留下的就是个烂摊子,能信得过的人两只手就数完了。

“这里的事交给我就好。”卫子麒轻声道,语气森然,“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必叫她不得好死。”

贾代善刚过世,东平太妃就这样喜气洋洋地迎上来,实在是神憎鬼厌。

贾赦低低应了一声。

去年的贾赦沉稳下来,大部分是找不到姚谦舒的郁闷和难过,如今的贾赦便如那归鞘的无名剑,将所有的锋芒尽数收敛起来。

他是沉稳了,可他也会正常说话,有时候还会反过来劝慰贾政几句,一切仿佛如常,却也都变了。

在贾小政又一次欲言又止的时候,贾赦道,“不用这样,我真没事。”

那日贾赦将无名剑放入棺内的时候,贾政是亲眼所见的,他觉得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碎掉了。

虽然说不破不立,可还是会很难过。

那个嬉笑随意的哥哥,再也不会看到了。

“那下一盘棋吧。”贾赦让人去寻了一副棋子来,很陈旧的棋盘,棋子烧得倒是还不错。

他身边的心腹都留在了居庸关,只能府中调了小厮先用着。

他写了信回去,让赵树和青锋都不必跟来金陵,先着紧自己的前程,好生跟着齐国公工作。

年岁都渐渐大了,总不好一直跟着他身后当助理和秘书。

贾政自然是学过下棋的,他的记忆里,贾赦只会下五子棋且每每把贾代善气得要抽他,他心想着等会儿让一让哥哥。

“你执黑吧。”贾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