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拎着的赵树面有菜色,声音虚弱,“不是我非要,是国公爷说要给世子长长脸,赵先生说,说……说太原令跟着东平郡王混,脑子不大好,咱们这样来一出,他保准无所不应。”

能不应么,五十多个弓箭手,刺猬都能给扎出来。

“挤得下,就是要委屈兄弟们了。”贾赦估算了下厢房耳房的数量,“打个通铺。马都搁在后院。”

“都是自家兄弟,世子咋这么客套,咱们哪儿没睡过。那时候练眼力,半宿半宿趴草丛里也是常事儿。”五队长仍旧拎着赵树,“就是这小赵先生,世子得好生安置,这一路可去了半条命了。”

“大半条。”赵树努力自己站稳,拱手道,“属下见过世子,呕。”

贾小赦看看自己手里的面,默默地往屋里走,“免礼。”

这样一闹,倒叫他忘了担心姚谦舒,忙忙碌碌地安排妥当了众人,又给赵树请了个大夫。

赵树躺在床上,仿佛命不久矣,“我真没事,就是从来没骑过这么久马累着了。”

“嗯,你歇着吧。”贾赦道,“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说。我们没几天又得上路,你这剩下的小半条命不够搭进去的。”

宅子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他见今夜星光正好,索性搬了梯子,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了。

小的时候,贾代善常常指了星星教他认,还有各种小故事,比如说是北斗星和黄帝的故事,又比如说宁国公征战的故事。

“有点想我爹啊。”贾赦头枕着手臂,嘀咕道,“也不知道我爹想不想我。”

“他不想你,我想你。”姚谦舒悠哉地躺在他边上。

贾赦吓得一下坐起来,“卧槽!”

怕把睡着了的小伙伴们吵醒,忙压低了声音,抱怨道,“你能不能像个人啊,尼玛吓死我了。”

姚谦舒给他拍拍后背,“不怕不怕,我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