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正好,秋韵舒朗,有风自身侧拂过,带着草原独有的清冽气息,贾赦觉得这两个人居然合起伙来欺负他。
他做了个鬼脸,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高兴。
无名剑出鞘,铮然龙吟,剑身上的星光随着贾赦的动作明灭起伏,他手腕很灵活,挽起剑花如月影在侧。
“看出问题了吗?”贾代善并不转头,但是确实在问姚谦舒。
姚谦舒道,“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使剑,是没有用弓有杀气。”
剑乃百兵之君,生而为杀,贾赦的剑法轻灵好看,却无半分杀意。
就是他用弓,也是每每被人逼到面前时,才会射出致命的一箭。
“今日之事,我本是要训诫他的,一点霉米闹得满营皆知,将士们必然对朝廷寒心,军心一散,就不容易聚了。”贾代善道,“武将只有比文臣更需要谋略,一将功成万骨枯,半点差错都可能是血流成河。赦儿还是少年意气,等吃了大亏就来不及了。”
论身手,不要说贾代善这时候,就是宁荣二公,都不及贾赦。
这个孩子太顺遂了。鲜衣怒马少年时,最大的难处不过是和亲爹没会和上,或是眼疾在身。
还能遇到姚谦舒这样的奇人。
一旦日后有些重创,说不得贾赦熬不过去。
他怕贾赦顺久了,和对战那姓卫的逆贼一样,产生了大意轻敌,那就会演变成致命伤。
姚谦舒更是并未觉得贾赦这样有半分不好,何况还有自己贴身护着,但是边上这位朋友是贾赦他爹,因而他还是顺着对方说了几句,“国公爷说得是,你要是觉得贾赦哪里做得不对,只管罚便是了。你也是说了,你是亲爹。”
贾赦收势头之时,只能听到那句只管罚便是,当即道,“你怎么还帮我爹说话。爹,你又要罚我啊?”
贾代善把身边的栏杆拍的啪啪作响,“过来坐。”
贾赦瞥了一眼他们中间的位置,凑到贾代善另一边去了,“爹我又做错什么了?因为刚刚怼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