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来看也是一样的。”姚谦舒淡淡道,“你下不去床的。”
贾赦觉得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太对, 但是想到他先前露的那手, 只要怏怏地复又躺回去, 翻身背对姚谦舒。
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姚谦舒凑了过来,“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我们总算是朋友吧,你不能老是这样威胁我,尤其我是个人,你那些个神仙手段太欺负人了。”贾赦揪着被子,“对朋友不能这么霸道。”
姚谦舒径直翻译成不能对媳妇儿这么霸道,想了想道,“那我去给你点灯。”
贾赦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 “算啦,下次不好这样了。你这几天都没有躺过,好好睡吧。”
“好。”姚谦舒也不敢乱动, 挤在贾赦身后,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平稳。
翌日一早, 贾赦被外头呼号声准时吵醒,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靠着他, 歪头去看,发现姚谦舒和个小媳妇儿似地缩在他身后,额头抵着他的背。
树,也是会睡觉的。
这个认知对贾赦来说有个奇妙,他就这样别着身子,看姚谦舒的睡颜,他睡着了就像是尊雕像,没有半分活气了。
好像醒着的时候也不太笑。
“怎么了?”姚谦舒睁开眼,一下笑了,“你要看我,翻个身不就好了。”
贾赦都不带眨眼地看着他,随后“嗖”地坐起来,“起床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再躺会儿。”
他借着洗漱的机会,用冷水狠狠敷了敷发烫的脸,心里却不断在回味刚刚那个笑容。
像是雨霁天青后的那抹光,干净又清澈,以穿云破晓的架势,直直地照进他心里。
待得贾代善来帐子里寻他一起吃早饭,就见贾赦歪了个脖子,正在翻公文,见了他便讪讪笑道,“爹你起得挺早的。”
“脖子怎么了?”贾代善问道,眼神扫过床上那两床被子,“晚上冷成这样,要盖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