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摆着个长条的木匣,单这匣子便是价值千金的沉水木。
贾赦轻轻打开匣子,里头静静躺着一把宝剑,他将宝剑自匣中捧出,抽剑出鞘,龙吟声起,剑身上雕刻的纹路似列星,日光下灿若星子。②
“好剑。”贾赦赞叹道,舞了个剑花,只觉入手的重量长度,莫不和自己的心意。
贾敬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更多的是欣慰,“这是我祖父征战时候的佩剑,他说自己不是读书人,取不出好名字,索性就叫它无名了。昨夜我忽然梦到祖父,他说叫我来他院子里把无名剑找出来,送给你。”
贾赦脑子里回忆起昨夜贾演说的话,原来他的谢仪竟是自己的佩剑。
“多谢敬大哥。”贾赦将剑放回匣中,双手平抱着,“能得到老宁国公的剑,着实是不胜欣喜,我必定不会辜负这把无名剑。”
贾敬却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你还小,不用说这个话,莫辜负了你自己便是。咱荣宁二府,如今唯有你走了习武这条道,想来个中辛苦,我们也无从体会。我这个做哥哥的,希望这把剑和两位祖父保佑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平平安安的归来。”
“敬大哥已经知道了。”贾赦道,“政儿还年少,日后荣府还请大哥哥多照顾一二。”
贾敬自是应允,一笑道,“我有时见你,又觉后悔为何要走科举。你们习武的人,都和你一样吗?”
这个堂弟总是让人像是看到朝阳,那样生气勃勃,光华灼灼。
“我知道敬大哥想要表扬我又不好意思。”贾赦咧着嘴笑,“自然不一样,你看我好,那是因为我就是好,和练啥没有关系。”
“很是。”贾敬又揉揉他,“一路珍重。”
三日之后,今上下旨提前换防,贾代善按原定计划驻守居庸关,东平郡王调守雁门关,原雁门守将领驻京大营。
今上亲自出城相送,当着文武众臣的面,将一块虎符交道贾代善手里。
在场之人莫不惊讶,贾代善早领了居庸关重兵的虎符,如何又多出一块?
只听得今上道,“龙武军,朕留下了。我朝与北狄早晚有一场恶战,草原人擅骑射,这支千越军你带走。”
“臣叩谢陛下隆恩。”贾代善跪地,双手接过虎符,“多的话,臣不说了,但敢说一句,有臣一天在,北狄的骑兵不要想踏入中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