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贾赦心头大石落地,推门就进,还神秘兮兮地道,“爹啊,西厢的人身份不一般吧?”

“这种事情上你倒是聪明。”贾代善本还要摆个严父派头,待看到贾赦脸颊上的伤口,当时就变了脸色,“还伤着哪里了?”

拎着小兔崽子就上下检查。

“没没没,就脸上伤了。”贾赦浑不在意摸一把,又摸着一手血,忙不迭往衣服上擦了,“诶,怎么还没止血。”

“别乱摸。”贾代善抓住他的手,“去坐好。”

“哦。”贾赦老老实实在桌边坐了。

贾代善吩咐人打了清水过来,亲自与他擦脸上药,贾赦仰着头,疼得嘶嘶直抽气,“我刚刚闯出来没见到您,可把我吓死了,脸上伤着点算什么,男人嘛。”

“男人你个头。本就长得丑,再破了相可怎么找媳妇儿。”贾代善认真观察了伤口,“好在不是很深,咱们家自己就有药,也不用叫太医来瞧了。”

贾家武将出身,独家伤药比太医院那些要好得多。

贾赦偷笑,“都说我长得像您,嘿嘿。”

“别傻笑,蠢得很,好了,这几日莫要碰水,也得忌口。”贾代善搁下药瓶,想解释两句为什么没在宫门处接应贾赦,因着父亲威严又开不了口,欲言又止了片刻,叹了口长气。

贾赦压根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到了亲爹身边,他就不想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了,从袖子里摸出块老大的琉璃瓦,上头还扎着那支划破他脸的飞镖,“就是这个,很是蹊跷,分明是从上往下射的,可我当时在玉坤宫顶上,周围没有再高的房顶了,而且这样小巧的飞镖,竟能使出这样大的力道。”

他将琉璃瓦举高给贾代善看,飞镖的尖头已经戳出琉璃瓦了,贾赦都不敢说自己能用箭射穿这样厚的皇家琉璃瓦。

贾代善仔仔细细翻看了一回,“会不会是你没有注意到哪里藏着人?我也认得这样几个高手,回头叫人去打听打听。”

“有可能,说不定是从那半边来的,我急着逃命,也没多看。”贾赦开始和亲爹诉苦,“您不知道,当时吓死我了,他在暗,我在明,真怕他多来几下给我扎成个刺猬,我直接就翻来躲到内殿去了。”

贾代善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少年扁着嘴絮絮叨叨,不自觉就带了抹笑意。

“爹您怎么还笑!我都这么惨了!”贾赦委屈地脸颊都鼓起来了,“我是不是亲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