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目前对于他来说,他除了被轰焦冻完全掌控已经无路可走,他的预言家身份,他的鬼牌,甚至他的后续剧情,他的安全都在一开始就被这个人牢不可破地握在手里了,他无路可退,只要轰焦冻想,他随时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他就是这个人手里一张随时可以被打出去的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成为被打出去的那一张。

绿谷把纽扣放在了最贴近心脏的口袋里,他推开了门往外走,阳光像是燃烧的金子一样流动进来,他被刺地眯了一下眼睛,白天他大概是安全的,而且他记得学校里白天是有人活动的——

——他想找这里的学生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已知的信息来源里,可能就这些学生是最可靠的了。

穿过挂满细小白花的悠长回廊,他看到了那颗在盛放和凋零的巨大樱花树,这颗樱花树褐色的枝干崎岖地伸长到绿谷他们白天所在的教室边缘,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地上很快就堆满了积雪般的花瓣,绿谷看着这颗树神经稍微松懈,这是mha标志型的树木,是当年欧鲁迈特在军校的时候栽种的,这提醒他他处于的就是一个被模拟出来的虚幻场景,而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故事里的学校。

绿谷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早,教学楼下面的铁门都没开,只有三三两两的人穿透清晨的白雾而来,有个男生穿着扣错了一颗的校服,咬着牛奶的吸管百无聊赖地靠在铁门的旁边,绿谷踌躇了一下,他记得昨天这些学生都是当没看见他们这群参赛者的,他不一定问的到什么,但他还是上前了,他试探着问道:

“同学你好,我是一年A班的学生。”

绿谷就眼睁睁看着这位同学从睡眼惺忪到惊恐地瞪大自己的眼睛,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被吓到吐奶跳起来逃跑,绿谷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努力露出一个和善友好的微笑靠着这个瑟瑟发抖的无辜群众:

“那个,同学,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一点事情,我问完就走。”

男生看起来简直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双眼泪汪汪地看着绿谷:

“我妈妈说回答了鬼的问题就会被他带走。”

绿谷:“…..你不回答那我真的就直接带走你了。”

——绿谷看着眼前脸都吓白了的普通学生有点头疼,看来一年A班闹鬼是一件在学校内总所周知的事情,他斟酌了一下语句问道:

“我们班当年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男生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个号称是一年A班学生的人,眼神逐渐疑惑了起来,他问道:

“你不知道吗?当年闹得很大的,出行春游的巴士落水了。”

绿谷抿直了嘴唇,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会落水你知道吗?”

男生估计是觉得自己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要被带走也逃不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蹲了下来深沉地咀嚼着吸管抬头看了一眼茫然地跟着缩着蹲下来的绿谷,沧桑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