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才过了午间,便有浓墨似的黑云从西北天边儿涌了过来,不多时便遮住了整个儿天空,天色顿时暗了下来。几阵极为强劲的风吹过,一场大雨果然来的又快又猛,伴着几声炸雷,硕大的雨点儿从天上倾泻而下。打在树上屋上地上,激起一股夏日里特有的泥土腥气。
大雨滂沱,雷声震耳,狂风卷着雨四处拍打着,摇撼着,宣示着自己的强大。
京中的一座大宅子里,偌大的荷花池里,新鲜的荷叶被风雨打得七零八落,全都趴在了水中。水面上溅起老高的水花儿。
池中央一座修建的极为讲究的水榭之中,临着池子的一侧窗户敞着,偶有风挟着雨滴打进来,吹起了窗上悬着的水蓝色鲛绡纱帘,却也无人去顾及。
水榭里一色的器具皆是精致的,看得出这里乃是主人日常休憩之所,并不用作待客。靠着墙壁的正中一张宽大的紫檀雕花织锦软榻,一旁的束腰高几上凌乱地堆着几件衣物。
榻上两人缠绵正紧,交缠的肢体,暧昧的呻吟,粗沉的喘息,交织着外边的雷雨声,显示着一场情事的酣畅淋漓。
“嗯……”白皙修长的身子趴伏在榻上,瘦削的腰肢被一只精装的手臂紧紧箍着,想要逃开身后越来越猛烈的撞击,却是愈挣扎,愈激起了身后之人的狂乱。
司徒峻着迷地看着身下的人,两手越发用力,只想就这么着将人拆分揉搓吞吃下肚,再不分开才好。
腰间耸动加快,满意地听着身下的人原本强忍着的声音瞬间高了起来。如同得了鼓励一般,更加卖力起来。
外边雨骤风狂,里边活色生香。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是忍不住偏过脸来,颤声哀求:“……不,不要了……嗯!……”
司徒峻身上头上都是汗水,汗珠儿打在那人背上,那人身子便是一颤,似乎真的连这样的一滴水都已承受不住。
司徒峻眼中闪过迷恋,几下用力,终于将两人一起送上了巅峰。
那人只觉得体内一热,“啊”了一声,双腿再无力支撑,趴在了榻上。司徒峻压在他身上不肯起来,过了良久,那人怒道:“你还要趴多久!”
司徒峻在人的脖颈处摩挲了片刻,低低地笑道:“只要在你身上,一辈子不起来又何妨?”
话是这么说着,却也不敢真的惹恼了那位。
由着司徒峻用热帕子擦了身子,那人随手抓了高几上的外袍来裹住了身子,懒懒地笑道:“那我可不敢。你宫里那些个妃嫔贵人,还不得活吃了我的肉?我可听说了,你钦封的那位贤德妃,还等着奏曲儿给你听呢。”
司徒峻也披了件儿袍子,凑过去倒在榻上,笑道:“不是罚了么?先前就因为她吃了恁大一场醋,明知道封了她也不过是为了给人瞧的,还整出这些事儿来。你说说,该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