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林家的人,贾琏心里窝火嘴上却不好说,林琰已经沉下了脸,冲着外边喝道:“怎么回事?做事这么不老成?”
“回大爷的话,方才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险些撞上了。叫爷们受惊了。”
林琰撩开帘子向外看去,果然,车的斜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满脸蛮横,正抓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装扮的女子拉扯着。
贾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愣住了。
那女子白皙秀致,虽是素颜朝天,但眉目如画,娟秀可人。更妙在秀眉微蹙,双目含泪,整齐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说不出一段儿楚楚可怜之态。
大冷天气里,便是贾琏林琰这样的男子,都裹了厚实的斗篷出来,那女子却偏偏只穿着一身儿素白的长袄绵裙,更衬得腰肢纤细,不堪一束。
“咳咳。”林琰握着拳虚掩在唇边咳了两声,贾琏如梦方醒,想着自己方才看那女子看的入神,不由得有些讪讪。
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那汉子一推之下,那女子已经匍匐在地,也不起来,只倒在地上嘤嘤啜泣。
“哎哎,那个人,你一个男人,伸手就去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智女子,不觉得羞惭吗?”贾琏跳下车,便往二人走去。
林琰跟在后边,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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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贾琏英雄救美后,便时常从林府里出去。林琰自然知道他的去处,命人仔细盯好了,也就不去管他了。
跟着林琰的心腹小厮长乐儿不明所以,暗地里问林琰:“大爷,那席秀秀是花楼有名的红牌,大爷花了大把银子替她赎身。要是只为了送那个琏二爷,当面给不好?还得了人家感激,这么一来可有什么好处?”
林琰给了他几脚,好处?哪个贪图他的好处?大爷只不过投其所好,给他找个乐子,省的他有事无事地坐在府里琢磨大爷!
贾琏在外头乐不思蜀,林府里边林如海林琰黛玉三个亦是其乐融融。
只是欢愉嫌时短,如此过了一个来月,京里荣府便来了信。贾琏拆开来略看了一眼,大吃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礼儿了,只自己一溜儿来到了林如海的院子里。
可巧那一日林如海等三个都在,贾琏进了屋子,先是给林如海请了安,随即蹙眉道:“林姑父,老太太那里来了信,东府里蓉哥儿的媳妇过世了,小侄儿须得赶回京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