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卖的酒水饭食也都极其便宜,一文钱便能简简单单吃个大饱。
刘协看过救济的地方,再听听自成的街道上的叫卖声,心里有数——这些商人们帮了大忙!
入冬曹操必要兴兵来犯,官府的粮草得先备着军用,拿不出多少来接济百姓。
商人谋利,却也大大的缓解了粮食问题。
回去后把几家最舍得的商家赏一赏,可以的,便提出来做官商,鼓励一下,最好能让荆州的豪商们全部站出来,不见血地拼个你死我活,军粮就一点问题没有了!
刘协正想得美,一片草棚子里冒出一幢新楼,高三层,雕梁画栋的十分扎眼。
刘协指着道:“走!我们那去。”
刚走近,一个人咒骂着走出楼,孔学!
刘协躲之不及,只好拢了袖子站定。
孔学骂骂咧咧的,忽然看到刘协,闭不拢嘴:“……怎的跑出来了!?”算他反应快,把那一套全憋回去,差点内伤,伤出这么一句没上没下的话。
陆逊干咳。
孔学见刘协没有怪罪的意思,胆子肥起来,看着陆逊怪声道:“啊啊!你这个新欢好不过分!怎的知道我不够钱,进去看了菜谱食不起,只好逃出来正狼狈万分,还叫着公子来看!”
陆逊绷不住,低头垂眼笑起来。
刘协斥道:“什么新欢?我从来没爱过你,轮八辈子你都轮不上旧爱!”
孔学抱着心口作怪:“听君此话……吾……生不如死!何处有井,待吾投之,只求来生……来生有缘!~啊!生不如死!!”
刘协一脚踹过去:“滚蛋!旁边有江,投来看!投了便赏你个机会。”
孔学躲着道:“江水那是大人物才能跳的,我才是个伤碎了心的可怜人,怎敢去污江水?井呢?井呢?吾心犹如井中月,一轮清辉映幽碧!奈何难以博君悦,空待云遮日出时!!”
陆逊怕是没见过这样没脸皮的东西,把一腔才情用在死皮赖脸上,笑得要吐血,脸都红了。
在许都这倒是常事,文风鼎盛的负面效果,代表人物——曹植。
刘协没踹到人,没好气道:“果然你爹追多了,逃起来兔子一样!脱毛兔!你够了!!”
陆逊憋不下去了,爆出大笑。
刘协都不理了,孔学还东倒西歪的做“心碎”或者是“酒醉”更贴切——状。
刘协一动,孔学便窜到另一处,可不就是只被脱了毛的兔子?
他们一闹腾,惊动了酒楼上的客人,最上面那层有个家伙伸头出来看,样貌上佳,很是倜傥,可是头上有冠有簪还要插几根羽毛,冠是翠玉,簪是金子嵌了珊瑚而成,羽毛则七彩纷呈,乍一看,脑壳上不挨打就已经开了染坊。
刘协无奈中仰头扶额,被那芦花鸡一样的人瞧见模样,就听楼上一阵撞桌掀椅的声音,“轰轰轰”的滚下来了,还伴着铃声。
孔学作怪,那人本该看着孔学,注意不到刘协才对,可他坐得高,见路上行人纷纷围观另一个,便已经好奇,等看到,坐不住了。
不止一只,还是一群芦花鸡,个个花枝招展的,全男。
孔学疯起来就是这样的,孔融不打他以后他是一天比一天疯,跟他爹一腔忠君思潮爆发时候一样一样的。刘协不理他,径自往酒楼里去,孔学不闹了,跑过来拦:“别进去,天价!不够钱!”
刘协挑眉:“笑话!”
孔学道:“非是玩笑,真不够!”
陆逊笑得打跌,追来道:“我有带。”
孔学还是拦着:“带也不够,这里一爵酒卖五十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