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道:“也好,本想留不住关云长,若是他能为了皇上留下,也不错。”
看人马走近,曹操走过去躬身:“猎场不比宫里安全,请皇上不管到何处都带着卫士,否则叫臣子们忧心。”
刘协忙道:“朕难得骑马,跑起来太高兴了,一时就给忘了,劳爱卿忧心,甚为过意不去。”装作紧张不已地下马,马背太高,他落地不稳,差点滚了。
曹操赶两步扶了刘协一把,笑道:“皇上出去这么久,腿酸了罢?赶紧回帐休息去,臣这就叫太医过去伺候。”
刘协露出心虚地笑容,曹操面前,也顾不得关羽怎么想了。
要不是曹昂打了掩护,还真没那么简单了事。
回了帐才觉得膝盖内侧疼得厉害。
捞了裤腿一看,久不骑马,竟磨出一片水泡。
没办法,只好卷了裤腿张开腿,让太医挑水泡。
曹丕听到刘协回来,赶到皇帐里。
“皇上玩得开心了?”
这话问得,比他爹还威胁味十足。
刘协暗暗生气,撇曹丕一眼,只做不搭理,径自往后靠了,闭眼休息。
没得一会,呼吸匀长,睡着了。
这么多年下来,刘协要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早就气垮了,他最好的就是能吃能睡,心里再不痛快,猛吃一顿,睡一觉就好。
曹丕看刘协把一只还扎着护腕的手臂放在额头上遮着光,坦坦地睡在那,双腿大张,护腕下露出的半张脸比往日多了许多血色,嘴唇微张,还是肉嘟嘟的,却比平时红艳,心里就有点痒痒。
等太医将水泡全处理好,擦了药,曹丕摆手,一堆人轻手轻脚退出去。
曹丕趴到席上,先在侧面看了刘协一阵,又想着刘协把自己打倒,骑在自己身上那飞扬跋扈的拽样儿,索性跨到刘协腰上,只没敢压重了,把人压醒。
盯住那张嘴,越凑越近——
刚碰上一碰,刘协被压得透不过气,翻一个身,一肘,打中曹丕的小饼脸。
曹丕捂着脸直起身,却见刘协眼睛都没张开,睫毛长长地覆着,根本没醒。
曹丕贼老成地叹气:“明明是个皇帝,怎么跟头猪儿一样呢……”
在刘协脸颊上亲了亲:“猪也是我曹丕的。”
爬起来,捂着半边脸走出去,让外头等着伺候的人看得十分奇怪。
晚间夜宴,曹操叫人把刘协“射”的那只大雁烹得卖相极佳,在众臣眼前炫耀了一圈,抬到刘协面前。
有些老臣看着那只瘦叽叽,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大雁唏嘘不已:“皇上也能挽弓射猎了啊!”
“皇上今年十五了罢!再过些年,便能加冠亲政了……”
“高祖皇帝自马背征战得了天下……祖孙后辈不坠威名……”
……
刘协眯眼看漆盆里的大雁,理解不了他们怎么能想那么多。
他们说得多了,曹操便把眼睛往刘协这里放,刘协只得开口道:“要不是司空当年在函谷关外救驾及时,朕……不知流落何方,今日能与百官在此同乐,四方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实司空之功。”
曹操那眼睛,看着像是有笑,还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听到刘协开头,下面群臣忙也对曹操歌功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