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宁听罢低低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绣到一半的荷包,轻声道:“妹妹这都走了将近两年了,现如今我却总还觉着她就在府里呢。从前我做这些绣活儿的时候,她总在我身旁站着替我择线配色,如今,竟再不能够了。”
胤禩听她语气大为伤感,怕她落泪伤身连忙开解道:“这不是还有东珠么?咱们如今儿女双全,已是极大的福分了,多少人家盼也盼不来呢。宝珠虽早早的去了,你好好照顾东珠,也是一样的。”
惠宁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点了点头道:“是了,东珠这孩子倒真是个懂事贴心的,那日我犯了咳嗽,她虽还不大懂事,却也知道轻轻替我抚背呢。平素不爱哭不爱闹的,总是眼睛圆圆的偎在我怀里头,难怪谁见了她都爱的不行。”
胤禩想起女儿娇软可爱的模样,也不由含了抹笑意道:“咱们家的孩子总是极听话的,你看恬儿小时候不也是极乖的么?”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之后,便听到吕联荣在外通报,“爷,四爷过来了。”
胤禩又同惠宁嘱咐了两句别太劳累的话,撩了帘子出去之后随口问了一句,“四哥在书房了么?”
吕联荣圆圆憨厚的脸上却有一丝为难之意,摇了摇头低声道:“四爷刚进府里便遇上了靳先生,现下二人怕是在一处说话儿呢。”
胤禛同靳南说话儿?这可真是天大的稀罕事了,胤禩好奇之心大起,笑着同吕联荣道:“给爷带路,瞧瞧去。”
“哦?依照靳先生所言,何为贤君?”
“既为天下之主,就当励精图治,振兴江山,为百姓谋求福祉,此为贤君。”
胤禛冷笑,“说的似乎太过笼统了些吧。”
靳南含笑摇头,“并不笼统,励精图治便须兢兢业业,振兴江山便须勤政克俭,为百姓谋求福祉便须事事亲躬,爱民如子。若要做到以上,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
“依你之见,如今何人堪当此大任?”
“靳南一介草民,如何敢妄议朝政呢?”
“本王以为,靳先生的话说的已经够多了。”
“草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