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适才明白了过来,看着胤禛眸中的笑意,胤禩连忙辩解道:“这……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说的,并未想那么多旁的……”
“哦……随口一说,便想着了我的名字?”
一向巧舌善辩的八阿哥被这话堵了个严严实实,胤禩只觉得现在任何辩解都显得万分无力,看着胤禛笃定的笑容,胤禩只得低声道:“四哥信不信都罢了,总归……总归我当时并没想那么多的……”
胤禛见他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向自己辩解着,心下不由觉得好笑,轻扬嘴角对胤禩道:“你嘴硬无妨,我明白就成。行了,四哥先走了,你快进去吧。”
待胤禩哭笑不得的将胤禛送走之后,便回了工部衙门,工部尚书见他与刘启乃是旧识,便索性让刘启先同胤禩讲些日常的公务。刘启因也是上任不久,便先粗略的同胤禩讲了一些。
工部分为都水、屯田、虞衡和营缮四司,除了四司外,还有专管制造圣上车鸾仪仗等的制造所和掌管工料数目的料估所。全国的土木水利、织造冶矿等一切官业事务都要工部处理,平日还有各地的修浚疏建等也都属工部的管辖。
“平时琐碎的事情怕是多些,不过工部乃是六部之中同百姓牵系最大的一部,较之其他几部,更为务实些。”刘启怕胤禩不耐工部的琐碎繁杂,说完之后便补了这样一句。
“刘大人与我既是旧识,又算是同经过事的,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了。”胤禩笑着将手中的工部官员名册放下,同刘启温声道:“刘大人是几时调来工部的?先前在何处任职?”
刘启见他的态度温和谦谨,毫无贝勒的架子,也便不再像方才那般拘束,同胤禩说道:“先前在山西任了一年的布政司,后来开罪了山西巡抚,左迁至云贵参政道,之后得蒙佟国维大人保举,这才得以升迁至工部侍郎,上任也不过月余的光景。”
胤禩听他说完后,眸中一亮,朝刘启问道:“刘大人口中的山西巡抚,可是噶礼?”
刘启点了点头,儒雅的脸上添了几分不忿之色:“噶礼在山西任上,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山西的几个重县官员都是他的心腹,我屡次上书弹劾均是无果,让噶礼得知此事之后,便将我贬至云南,听闻前些日子有御史弹劾他,竟也是不了了之。”
“噶礼这些年一直颇得圣眷,又有太子爷青眼赏识,在山西自然可以一手遮天。只是前些日子面对御史弹劾他也能全身而退,此人不可谓不精明厉害。”胤禩与刘启坐在屋内的圈椅里,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他又深知刘启的品性,便也未曾避讳,开门见山道:“大人品行高洁,看不惯噶礼行事也是自然,只是大人却太过莽撞了些,云南是清苦之地,大人这一年多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
刘启说起此事也是颇为懊恼,苦笑道:“也只能说是下官自讨苦吃了,只是费了如此多的力气,噶礼如今仍在山西霸道横行,想想便觉的心头意难平啊。”
胤禩笑着托起茶盏抿了口茶,悠悠道:“大人不必焦急,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噶礼作恶多端,就算现在咱们不能耐他如何,迟早一日,他必将落马。”
刘启见他说的淡然笃定,便也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复又想起一事问道:“八贝勒初来工部,圣上也并未交代什么差事,不知八贝勒可有何打算?”
胤禩笑道:“我年纪尚浅,又对工部事务全无经验,自然是先跟着大人学习历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