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见他此刻又好像无事一般,心中也是不解,但仍笑着与他一同回营:“还是四哥想得周全。”
头天晚上饱餐一顿,夜晚凉爽怡人,胤禩自然是睡了个大大的好觉,醒来后只觉身心舒畅,精神抖擞。待到下人服侍着穿戴齐整后,吕联荣早命人备好了早膳,一碗小米粥配着几个清清淡淡的小菜,刚吃了几口,便听见来人通传他康熙召见。
胤禩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匆匆理好衣冠前去,待他到了的时候,见太子,胤祉,胤禛,胤琪俱已在场,只是不见大阿哥胤褆与七阿哥胤佑。
到了之后才听康熙说起,今日要去的是端静公主府,也就是昨日宴席上遇到的那位皇姐的府邸,胤佑身体薄弱,昨晚又喝了些酒下去,今日便告身体不适,未来随行。而胤褆则被札什邀去,也未前来一行人到了端静公主府后,阖府向康熙叩拜见礼,一番慰问后,康熙命太子与胤祉随着杜凌郡王下去叙话,留下了端静公主与额驸在跟前。
胤禩今日细细的瞧了瞧他这位姐夫,倒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只是过于虚浮了,毫无强硬的风骨可言,眼神之中弥漫着酒色留下的奢靡痕迹。
就算是荒淫如胤礽一般的,也比他显得顶天立地的多。
胤禩暗暗皱眉,这人看着比昨晚的多尔济差了许多,活脱脱便是一个浸淫酒色的纨绔子弟。
康熙关切问道:“朕与你也是许久不见了,一切可还稳妥?”
端静公主静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眉眼低垂着答道:“回皇阿玛,儿臣一切安好。”只是看她的神情便可知,夫妻早已是貌合神离,哪有什么安好可言?
若不是胤禩一直盯着她瞧,也不会发觉她飞快的用绢子擦拭下眼角的泪珠。
康熙看着眼前的女儿,不由也觉得有些愧疚,当年三番战事吃紧,端静被他当做礼物一般赐给了喀喇沁,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小两口间的异样,只是女儿已嫁做他人妇,又只字不提她与额驸之事,自己反倒不便开口。
胤禩想到这位皇姐与自己一般,额娘身份皆是贵人,十分低微,从小并不受宠,不由从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意。
只是怜悯又能如何?便是康熙,也不能肆意插手人家夫妻闺房内的事情,更何况是自己?想到此事,胤禩不免有些郁郁不快,直到回了营地这一路,心头始终觉得憋闷。
胤禛瞧他神情异样,问道:“怎么了?一早便吊着一张脸子,谁招惹了你?”
胤禩看了眼胤禛,叹口气道出心中所想,为端静公主所忧之事,胤禛听罢,竟不似往常的冷面淡薄,长长呼出口气道:“天家女儿的命数大抵如此,实在非你我之力可以扭转的。”
胤禩叹口气道:“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心头难以开怀罢了,端静姐姐也是额娘位分低微且不得宠,我难免有些同病相怜了。”
胤禛安慰他道:“她和你又如何一样?你现在正得皇阿玛喜欢,更何况你是堂堂的阿哥,就算日后再怎么坏,难不成皇阿玛还能将你送出去和亲不成?”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