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骷髅，是就连佐拉博士都无法计算的人。

皮尔斯可笑自己直到临死之前才终于放弃了盲目自大地正视了红骷髅的深不可测。

“你……”埼玉蹙眉看着呼吸微弱的皮尔斯，而后伸手要将皮尔斯立刻带走去送医。

“埼玉，这是他要为这一切付出的代价。”弗瑞看出了埼玉的意图，厉声开口说道。

埼玉的眉头蹙得更紧，伸手要扶起皮尔斯的同时被皮尔斯抓住了手腕，像是在制止埼玉。

皮尔斯此时的目光有所波动，瞥着眼看着在场的弗瑞局长和复仇者突然有点想笑。

美国队长和神盾局的死敌，头号恐怖分子红骷髅就站在这里，但是却无一人察觉。他们都将红骷髅当成了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正义的伙伴，在这次计划之后，对正义协会的正义恐怕也会深信不疑。而对正义协会更加报以信任的人，是广大的群众。

皮尔斯知道红骷髅想要的是什么——是信仰。

在神盾局和世界安理会的黑暗和危机中突破重围的正义协会，会成为新时代的光明。

以恐怖分子的「正义」为名的信仰吗？

不。

红骷髅是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定义「恐怖」和「正义」的人。

皮尔斯涣散的眼眸中，目光中的复杂是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

自负傲慢得与红骷髅为敌，是他最大的失败。

而还未洞察到这一切的人……他们会无知地继续成为红骷髅的棋子。

直到红骷髅真正带领九头蛇得到这个世界的主宰权。

如果是为了成就九头蛇的未来而成为牺牲品的话，皮尔斯觉得自己的死也不算是彻底的失败。

皮尔斯嘲讽的目光望向一无所知的弗瑞。

弗瑞局长的身体一震，不知为何他竟从皮尔斯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似是胜利者的傲慢。

皮尔斯扬起嘴角，看了埼玉最后一眼后闭上了眼，轻声说了句——

“九头蛇万岁。”

看着失去呼吸手臂垂下的皮尔斯，埼玉的瞳仁微微缩紧。

随着皮尔斯的最后一句遗言之后，三艘母舰在希尔特工的控制下正在以互相为攻击目标地疯狂开火。这是复仇者联盟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摧毁洞察计划，而且也要将这三艘有能力执行洞察计划的母舰彻底毁灭掉。络绎不绝的巨大的炮火声，瞬间响彻空寂，震耳欲聋。

疯狂的炮火在天空中燃烧，这是华盛顿所有的市民仰头见证的时刻。

不同于在纽约遭遇的来自外星人的威胁，这一次人们直面的威胁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

在高空中遍布的灰黑的硝烟与炙热的火焰动荡着市区里的恐惧和惊慌，人们惊魂未定地躲在正义协会确定的安全区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又一次世界大战的浩劫，三艘巨大的母舰正在空中崩毁，破碎的母舰部分就如同无数导弹一样从空中染着烈火地射向地面，每秒钟华盛顿社区中的建筑都有可能遭遇毁灭性的袭击。

人们胆战心惊地注视着眼前如同沦陷战火的市区。

特别是亲眼见证到从高空陨落的母舰撞击到了神盾局总部，大楼在人们惊骇的目光中在硝烟中被摧毁。这个由神盾局亲手打造出来的母舰，却成为了彻底击垮神盾局总部的武器。

当一切喧嚣沉寂之后，人们仍然紧张不安地不知道紧接着会有什么发生。

然后人们就看到在神盾局总部前的地方，有一个庞大的人的身影。是的，而那个身影甚至还在越变越大，变得高大无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个堪比大楼高度的身影。

有些人认出了——这身战衣是属于正义协会英雄注册名册上的蚁人。

人们只看到蚁人手中展开了一条巨大到似乎是为了能让所有市民都看到的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