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文轻拍拍林谨玉的脊背,“算了,早就跟你说过,要你小心些,吃一堑长一智吧。对了,荣国府被抄了,你抽个空去看看吧,到底是你舅舅家,也不好装不知道的。”
林谨玉大吃一惊,“啊?抄了?什么时候抄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子文一摸林谨玉的脑门儿,不发烧啊,“昨天不是来我这儿的路上还碰到王子腾了,你,你……”看你也不像装的。
林谨玉觉得凄凉的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暖阳,拍屁股起身道,“那我先回家了。唉哟,这么天大的事,先生,什么时候抄的?”
“昨天早上。”
“先生,我就先走了,你别担心,我没事了。”又对着徒景辰行过礼,旋风一般去了。
徒景辰摸了摸下巴,看向许子文,“恢复的真快,嗯?”
许子文冷眼看他,“谨玉就是这样好,心肠宽大,这才像个男人呢!还要怎样,为一个徒汶斐连命都搭进去不成!你说梦话呢!我早就说汶斐没安好心。哼,有眼无珠的东西,有他后悔的时候。”
徒景辰倒不以为意,揽住许子文的肩道,“小辈的事咱们就别操心了,随他们去吧。谨玉没事就好。看来,他们是知道了。”语气中已有几分犹疑。
“知道就知道,还能瞒一辈子不成?”许子文端起茶呷了两口,转头看向徒景辰,“这样的话,吴忧就不适合在通政司了。”
“不如把林谨玉提上去,吴忧就专心工部这一摊事吧。”
“谨玉不合适,他跟汶斐的事还没个结论呢。他的年纪也是个问题,不能服众。”许子文并不乐意林谨玉接近这种灰色不能见光的衙门,安安分分的在内阁,清贵稳当。
“你觉得他们……”
“不大可能,我了解谨玉,他应该不吃回头草的。”许子文接收到徒景辰的眼神,笑了笑,“看我做什么?你觉得谨玉不讨人喜欢?这也是一种本事,等着瞧吧,汶斐会后悔的。”
事实证明,许子文的话有一定的预言性。当然,这是建立在他对两人相对了解的基础上。
徒汶斐是只狐狸,林谨玉也不是兔子。
不过林谨玉是个俗之又俗的大俗人,像徒汶斐这样集权势智慧美貌体贴于一身的人追求他,他心里偷乐了许久,睡梦中都笑醒好几次。林谨玉这人向来小心,开始他也没信,还拿捏着摆架子。就像前世训练自己的小狗一样,任性肆意,徒汶斐给他送东西,合心了,林谨玉就给个笑脸赏励,不合心,直接让人退回去都是有的。徒汶斐颇费了一番苦心,身体力行的用两年的时间总结了一套林谨玉喜恶手册出来。等林谨玉觉得事事如意了,徒汶斐这样的人物肯花两年讨好他,日久见人心,应该不是假的。林谨玉也就信了,后来的日子也只有一昧往甜蜜里走,林谨玉觉得老天真是善待自己,直接穿成贵族,还迷倒了个货真价实的王子,正瞎臭美呢,就撞了冰山,惨遭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