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山抓紧了竹篓,“那你自己当心,我等你。”

竹篓缓缓地被放了下去,东方不败挟持着任盈盈静静地跟任我行三人对峙;他三人刚才大战中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又忌惮东方不败会伤害任盈盈,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任教主,咱们打个商量。这神教教主之位,我今日交还予你,从此我再不问世事,咱们两不相侵。你看如何?”

任我行轻哼一声并不说话,只是越发警惕。

“怎么任教主,难不成你非要和我你死我活不可?”

“你当我会信你的鬼话?”

东方不败轻轻一笑,脸上依然是他一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十多年前我就可以取你性命,却一直容你活到现在;今天哪怕是你们几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我又何必与你说这些。”

他不提还好,一提“十多年前”,被囚西湖底的种种便又浮上了任我行的心头。这十几年间他脑中尽是脱困之后要如何折磨东方不败,凭着这股恨意,他才度过了漫长而黑暗的岁月。此刻东方不败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跟他一笔勾销,天下竟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东方不败,你挟持盈盈跟我要价,算什么英雄好汉?”

东方不败大笑几声,“任教主,东方不败从来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现在只不过想像寻常女子一样活着罢了。”

在场几人尽皆骇然,面面相觑。

“初时我意气风发,一心一意想做日月神教教主;修习《葵花宝典》愈久,才领悟到人生真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我若还一心贪恋教主之位,也不会让杨莲亭为所欲为。所以任教主,我今天说的话你大可以相信。”

说话间东方不败不动声色地向后伸了一下手,挂着竹篓的绳子已经松了,东方不败知道三人已经安全下山,童百熊在山下原本就有院子,应当能找到人接应,这才放了心。

任我行也大笑几声,“东方不败,不如你放开盈盈,咱们两人单独比拼一番,谁赢了谁说了算。”

东方不败迟疑了一下,他倒不是怕打不过任我行,只是怕这一分神比武,几人又施诡计叫人增援,或是派人下去追秦见山一行人。两人互不信任,这交易自然是做不成了。

天色渐黑,几人对峙了约有一个时辰,东方不败突然动了动,替任盈盈解了穴道。“任大小姐,你要是穴道被封太久伤了身体,你那情郎可不能放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