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山赤手空拳,实在没有信心能打得过这个原本武功就和他不相上下的师弟,何况现在师父在他们手上,他不能冒险。

“想必师父已经告诉你,我去了别的时空。为什么……”秦见山突然有些泄气。东方行、东方不败、秦见川,也许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都在追求权力的极致,可是东方懂得爱,秦见川不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眷恋过他在乎的权势——正如他对秦见山在乎的东西也不屑一顾一样。“为什么非要让我回来?”

“想必师父也已经告诉了你,师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怎么会放任你威胁我呢?”

“现在你见到了,然后呢?”

然后呢?秦见川一直知道,只要秦见山在,他想继承掌门的位置就难上加难;所以他给观海下了衰老的药、他在比武中动手脚,可是真的要亲手杀了他们?他并没有下定决心。

秦见川收了剑,随意地盘腿坐在了地上;他挥了挥手,凌云派的弟子便放开了观海,此番再次启动石盘耗费了观海太多心神,他强撑着等到秦见山回来,此刻也有些支撑不住,一被放开便跌坐在了地上。

秦见山快步走过去扶住观海,小心地扶他坐下。凌云派的弟子听从秦见川的吩咐出了山洞守在门口,师徒三人静静地在山洞中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中间将近一年的时间并不存在,彼此之间从来没有嫌隙。

最终还是秦见川打破了僵局,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说起来,你们二人本来应该在黄泉路上作伴,结果现在都完好无损地活着。”

“见川,你到底要什么?”秦见山猜想和秦见川只会是鸡同鸭讲,便不愿多听他说,只想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什么?呵,我也不知道。”秦见川摇摇头,神情颇有些惆怅,“我原本以为我要的是权势,可是当你们都死了,我当上掌门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堵得慌。从有记忆以来,师父就是师父、师兄就是师兄,很多年以来我都没想过有一天你们都会死,独留我活着。”

“可是给师父下药的是你,暗算我的也是你,不是吗?”

“是!”

“见川,你已经得到权势了,只要你能把凌云派发扬光大,我和师父都不怪你。”

“我不稀罕!”秦见川站了起来,来回踱步平复内心的暴躁。

观海刚才一直养精蓄锐没说话,现在他终于不再感觉气血翻腾筋脉逆流。“见川,我和你师兄早就已经是死人了,你实在不必再担心我们威胁你。”

“师父,我原本只是想找到师兄,谁能料到,就连你也骗了我。要不是阴差阳错找到你,我怎么会知道,本派还有如此天大的秘密?!”秦见川在原地定住,长剑垂在身侧,看着观海的表情甚至有些阴狠,“难怪本派掌门寿命都不长,逆天改命,大逆不道之极。”

“不是的,”观海疲惫地摇摇头,“寿命不长不是因为修习秘术逆天改命,而是因为本派内功有尚未破解的致命疏漏。其中第八重、第九重只有掌门人继位才能修炼,第九重武功修习的时间越长,反噬就越强,修炼的人也就越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