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之命,我自当遵从。”

向问天站了起来,神色与来时无二,“东方兄弟,教主待你如何你心里有数,在下劝你还是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东方行轻笑几声,“多谢向左使。不过我待教主的心意,就不必你来操心了。”

向问天大步走出客栈头也不回。

秦见山赶紧去扶住东方行,刚才向问天几欲呕血,东方行也不比他好多少;秦见山搭上他的手腕,只觉他脉相紊乱,“我们回房歇一歇。”

“好。”

回了房间,东方行在床上打坐了一刻钟,这才恢复如常。

秦见山在东方不败身边时也没见过向问天这个人,于是猜想应当是东方不败当上教主后杀了他。这个人要是一心辅佐任我行,对东方行来说确实是非常大的威胁,如果可以的话秦见山非常希望尽早除掉他。

“任我行让你除夕之前回黑木崖,你是什么打算?”

“我自然是要回的。”东方行顿了顿,仿佛看懂了秦见山眼中的犹豫和不甘,“他还是教主,教主之令我不能不听。”

秦见山闷不吭声地点点头,他想到了和东方不败在一起的新年。东方行拍了拍他的手背,终究还是把自己的筹谋说了一些给秦见山听,又说到自己为什么必须要回黑木崖;他早已在日月教上下布下了自己的势力,不久便要到收网的时候了。秦见山于他来说是个意外,他可以坦然接受并将对方放到自己的规划中,但并不准备改变自己的方向。

“那我在平定州等你?”

“好。”

于是两人便不再在路上耽搁,快马加鞭回到了平定州,东方行在平定州的小院住了一晚才赶回黑木崖。

除夕当天秦见山独自在小院里度过,厨房里温着酒,桌上还放着武馆的小孩知道他回来专程送来的饺子;秦见山百无聊赖,想起自己和东方行过过的招,依着回忆都练了一遍。练着练着剑下起了雪,后院的槐树枝上也积起了雪,秦见山站在光秃秃的枝丫下,想着等到四五月槐花开了一定会很好看,恍惚间觉得东方不败就穿着一身白色镶银边的衣服、披着貂皮大氅站在自己身边,寒冷也无法侵蚀他。

“东方……”秦见山喃喃地念了一声,甚至听见了东方不败的回应,但他站在原地连头也不敢抬。

三更天了,院子前面传来的炮竹声终于惊醒了秦见山,焰火在空中爆开的光照亮了整个小院;秦见山往前院走去,刚打开房门,空中的焰火再一次炸开,红色的光让雪地看上去也不再冰冷;心底深处那个人一袭白衣、裹着貂皮大氅,越过墙头稳稳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