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轻轻点了点头,道出三个字“起来吧”
白巽站起来,白光一现,一只蝴蝶翩翩飞出窗子。
子牙躺下翻了个身,撕下符纸,在手里攥成一团,睡了。『小岚,莫要负了眼前人』
第20章 地烈9
20地烈
东边山头,太阳微微露出了边缘,犹如一弯钩。一个房间里,招娣穿着一身素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回头看了看床上睡着那人,眉头轻轻拧着,一定睡得不舒服吧?平日夜里喜躺在床外侧,现在受了伤依旧睡在外侧,护着床里的她。褪下一身素衣换上丝绸华服。走到梳妆台前,捧起地上木盆里的水轻轻拍脸。铜镜前,扑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拈起桃木梳子细细梳理长发,忍不住又看一眼床的方向,还没有醒,受了多重的伤呢?听见轻轻扣门声,她起身去开门,门外,一个少年银白圆领袍子,发上一尊银冠,腰上一条玉带,眼睛黑白分明。“丞相夫人,丞相他……”『他怎样?还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你是来看他……你进来吧”招娣让开了身子,姜岚走向了寝室,能听见自己心里“怦怦”的心跳。幻想过多少次走进这里,是他姜尚的寝室啊。
床上的人,看去呼吸清浅绵长,那面貌剑眉斜飞,眉头轻蹙,双目轻合,薄唇微抿,下唇结着一道血痂。
『子牙,你……你这是怎么了』姜岚感觉鼻子微酸,一些温热涌在眼眶里。看他如此模样,他不知如何,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朝歌,朝堂之上,歌舞升平,再无了劝谏声,秀丽的歌姬穿着华丽的舞衣举手投足尽情舞蹈。
盘龙的座椅上,帝辛锦衣华服,抱着身边的美人,妲己美丽的面容被精心修饰过,更显五官精致秀丽,耳上挂着一对做工精致的金饰,秀发高高盘起,戴着一尊金灿灿的凤钗,身上穿的是上好丝绸缝制而成金丝线勾着凤凰的凤袍,脸上笑容淡淡,颇有些母仪天下的姿态。妲己看一看身边的人,帝辛转过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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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岐,鸟语花香,相比朝歌,少了些享乐的歌声,少了些百姓的哀怨。
西伯侯府,某一间屋子里,一个少年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人。
床上的人张开睫毛,露出了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姜岚看着那双清澈的眼,就像秋日里,湖面上泛起了一层雾。
姜岚愣了片刻,才惊觉面前的人已经醒了。“先生『子牙』您醒了『好生让我担心』听说您回来,我来看看您……”
子牙轻眨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在床上坐起来,『小岚,你可莫要生了不还有的心思』唇齿轻启,说的却是:“你来了”
“先生,您还好吧?”『子牙,我心疼你……』
“小岚”子牙唇角一勾,“扶我起来吧”
姜岚心里一动,这是在寝室里……受宠若惊般地向子牙靠去。
子牙轻轻地笑着,『你心里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武吉服侍我多次,不见你这幅样子,若是你心起异样,我可还能留你?』姜岚伸手扶住子牙的手臂,感应到子牙身上的温度,姜岚浑身燥热,面颊绯红,一双眼睛不敢看子牙的清眸,脑子里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偏偏子牙又负重伤,身子虚弱,更惹怜惜,偏偏他爱上的是他姜子牙。
姜岚靠的近,被一阵一阵温热的鼻息打在脖颈,子牙几缕乌发垂下,滑在姜岚颈窝。姜岚身上的体温升上来,更觉燥热难耐。
『子牙,我想……我……我……我们一起……好不好,以后我保护你……我照顾你』姜岚暗暗运气拼命压下火,面上平静道:“先生,可是伤处疼的难受了?”姜岚是个孩子,但他不是笨蛋,他懂得,若是说出什么异样,怕他会第一个赶自己走了。扶着子牙坐起来,伸手褪去那层薄薄的纱衣,姜岚努力不去想不去看面前这人。若是要完全的心无杂念,怎么可能做的到。不太熟练地给子牙披上一件浅色衬衣。
子牙满眼笑意地看着姜岚,这个孩子还不错,不过——他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痴情种子』
姜岚给子牙穿着衣,手抖得不成样子。
“小岚”清清泠泠的嗓音响起来。
姜岚抬头看去,见那一双会笑的眼睛看着自己,姜岚愣住,慢慢的,脑子里,眼睛里,都是这人的笑意,暖如春风,清如泉水。
“小岚,你先回去吧”『我明白了你的心思,怕是今后,我要离你远一些了』
仿佛听到了赦令,姜岚低头道:“先生,告辞。愿先生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走出子牙房间门口的那一瞬,姜岚松了口气,加快了脚步离开这里,太吓人了,姜子牙有何等魔力,简直能教人把三魂七魄留在那里。“相公,你醒了”深粉色罗裙,拂袖华服,坐在子牙身边,轻轻依偎在子牙肩头,不知何故,离他越近,她越心安。
“招娣”子牙身上穿着衬衣,扣子未系,露出结实的胸膛,胸膛上有条条还未愈合的伤痕,靠下一些,有一道淡淡的旧伤疤留下的白痕。
“招娣”子牙扶上招娣的肩膀,“我……其实……”『其实,他不想说,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