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在晓星尘眼中已经不堪到了极点,他还忌惮什么?

变故突如其来,晓星尘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下身一凉,大半身体已然暴露在空气中。晓星尘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急忙喊:“薛洋,我没……”

可话音未落就被扼制,薛洋不听他说话,他沉默着分开晓星尘的双腿,探入一指,草率强硬地打开了他的身体。

有如晴天霹雳,晓星尘惊叫一声,继而拼命挣扎起来:“薛洋!你要做什么?你疯了?!”

薛洋力气大的吓人,他欺身死死制住晓星尘,在穴内搅了几下就撤出手指,换上半硬的凶器毫不留情地凶狠闯入,挺身艰难地动了动,凉凉一笑:“我早就疯了,你竟才知道?”

这入侵太过潦草粗暴,晓星尘仿佛整个人都被撕裂开来,惊痛之下甚至发不出声。薛洋居高临下看着他,晓星尘衣衫凌乱,一张脸在月色下惨白无比,脸上的绷带逐渐被染出两个血洞,他因巨大的痛楚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仰着脖子,痛苦如脱水的鱼。

可晓星尘情况再惨烈,也不能阻止薛洋施以残忍的挞伐,他闭上眼,语气残酷冰冷:“晓星尘,是你把我捡回来的,是你多管闲事先招惹了我。”

薛洋狠力咬住后槽牙,叫自己别发出太可怜的声调来,他掐着晓星尘的腰猛地撞进深处,恨恨道:“你先招惹了我,说不厌弃我,却要自己去死……”

他浑身一颤,猝然睁眼,痛声喊:“晓星尘!你怎么敢死!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怎么敢……”薛洋声音忽然低下去,低得像是在哽咽,他的人也低下去,弯腰伏在晓星尘身上,话语间满是被抛弃的困惑茫然,轻声道,“你怎么能,连片魂魄都不留给我……”

让他连魂都聚不齐,让他知道死了的也不会听话,不会再有人听他说话。

晓星尘被薛洋凌虐得只剩半条命,已是反抗不能。草率破身的疼痛和被制于人的耻辱令他感到不堪忍受,可薛洋一边施暴一边却还像受害者一样责怪晓星尘丢下他,让人分不清谁更可怜。

晓星尘在薛洋一波波凶狠的攻击中失声许久,久得薛洋以为他已经昏过去了,他才在某一次撞击中沉闷痛呼了一声,继而开始痛苦地低喘。

薛洋听着他的道长艰难忍痛的喘息,动作顿了一下,闭眼将自己的东西留在他身体里,等巅峰过去,他一睁眼就掉下泪来。

这时便庆幸晓星尘眼盲,不然他这凶可逞不下去了。

他心道幸好,眼里却还包着泪,也不敢眨眼,只好死死地盯住道长的脸,用视线一遍遍描摹他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和不住抖动的嘴唇,看着晓星尘不能承受的模样,觉得自己也支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相遇呢?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两个完全无法和解的人相遇了呢?上天让晓星尘碰到薛洋,又让薛洋重生见到晓星尘,到底是在惩罚谁?他们中间,究竟是谁犯了怎样的错,才一定要让两个人来受这段关系带来的折磨?

第三十章

薛洋陷入了巨大的绝望深渊中。他被猛地丢回了晓星尘横剑自刎的那一天,眼看着晓星尘的身体一点点冰凉,就像今天的河水一样,冻得人回不过神。

薛洋没良心,不怕疼,但是他知冷暖,他想起义庄里寒冬的火炉就觉得烫人,想起晓星尘尸体的温度就会打寒颤。他真的不愿让晓星尘再度冰冷僵硬了。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结局。重来一次,他还是不能改变结局。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留住道长?为什么没有人来教教他,为什么晓星尘不能教教他?

天寒地冻,那些在上一世就磨折薛洋多年的东西,那些不甘、悔恨、怨愤、恐惧……通通迸裂而出,汇集在一起,纠结成一个求不得的漩涡,将薛洋毫不留情地卷入其中。

薛洋在行将溺毙时想到,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刑罚比他和晓星尘的相遇和重逢更加让人痛苦了。

也该结束了。

薛洋从晓星尘身体里退出来,把丢在一边的匕首塞到晓星尘手里,又抓着他的手把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晓星尘,你也不用假惺惺教我为人了,你看,我就是个没救的人渣,你没必要对我心软……”薛洋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之后你是死是活我也管不着了,但是只要我一死,我们都可以解脱了。”

薛洋感到颈边的利刃稍重,是有人使了力气把它往血管上压来。薛洋一愣,抿唇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他不顾刀锋,凑过去亲了亲晓星尘的下巴。

“你气不过,等我死了,就鞭尸,把我碎尸万段。你要是还是活不下去,就到地府来找我……”薛洋说着竟笑出声来,“如今我们也算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是杀了我就自尽,我也就当你对我并非无意,是同我殉情了。”

“道长,这一回我不缠着你了,我等着你来地下找我。”

他疯疯癫癫,异想天开,往日压抑的情意此刻毫无保留暴露在晓星尘面前,全化成痴态。

他一会儿说:“道长,别让我等太久,我一个人,害怕。”

一会儿又说:“晓星尘,你还是活得久一点吧,平平安安,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