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兵部尚书哼哼“来我这儿报名的都是厢兵,想上前线,你走错地方咯!”
他指了指远远可以瞧见的枢密院“想要上前线,你们得去那。”
小年轻们面面相觑,然后对着兵部尚书一抱拳,拿起放在地上的武械便蹭蹭蹭得跑向了枢密院方向,祸水东引的兵部尚书哼笑一声,乐滋滋得走街去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还特地往枢密院那儿饶了一圈,果不其然见枢密院门口被拦得严严实实,枢密正使、副使均都跑出来安抚想要参军的年轻人,并且努力传达【国家还没有开放征兵,诸位还是从厢兵做起,厢兵得去兵部报名】的信息。
而刚刚被从兵部忽悠过来的民众们表示并不买账,一个个年轻人火气渐渐大了,手上武器防区乓乓作响,兵部尚书只感觉一道热烈火辣的眼神投掷了过来,哦,夏副使啊。
兵部尚书遥遥冲那人拱手作揖,姿态格外风流潇洒,然后悄然隐去,深藏功与名。
后头一片嘈杂,伴随着“大人,咱为什么不能上前线?咱可壮了,犁地一整天都不喘气的!”
“大大大大人!我比他更壮,我能犁地两天不喘气的!”
“我能……咳,我虽然不能三天不喘,但是我爹当年给我起名叫燕云,大人你看我这名字起得多好是不是,多有缘是不是!”
“是啊所以你更应该留在这儿啊,燕云留在大宋,多吉利。”
“哎呀李二麻子你少说一句话会死是不是”“不是死但是会憋死。”——的各种大嗓门,兵部尚书微微一笑,只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道,便是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有了解决的动力。
想要一口气攻下北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现如今能够做的,便是保持供应链不断,幸而如今主战场距离汴京并不远,自前些年开始驴、骡亦是能在长途运输上起到足够作用,减轻了马匹所承担的压力。
驴骡拉力虽不如马,但是优点便是其本身也是粮草的一部分,将它们运到北地之后还能给边军加个肉菜,也能省了回城时候的物资消耗。
缺点便是总每个回程,让他们这儿摸不清楚北方的状况。
现如今军队还在宋地,若是成功渡河破了辽国边军防御,入了敌腹,才是最考验他们的时候。
那时候还有可能遇上白沟河泛滥……要将此加入考虑范围。
兵部尚书一边走一边思考,直到面前忽然暗下来之时才引得他抬了头,便见一身素净的牙白色纱袍的青年人含笑站在他的面前,兵部尚书的眼睛慢悠悠得在此人面上转了一圈,方才下拜“平南王。”
“徐尚书。”夏安然颔首,他双手插袖,姿态从容“不知尚书可缺畜力运粮?”
兵部尚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堆出了一个堪称殷勤的笑容“实在惭愧,此战突然,吾等力有不逮,若王爷能加以援手便再好不过。”
“本王正是为此而来。”夏安然眉眼弯弯“吾欲捐赠三百头牛,以作军饷。”他顿了顿又说道“以【三家】店主的名义。”
“……不以南王名?”
“然。”
“……”兵部尚书思索了一番,道“此非吾职权所在……并不并不担采买之职,更不过钱财,不过此时情状特殊,户部亦是火烧眉毛,某便越权一回,日后定亲向官家请罪。”
闻言,青年眉眼舒展,看着兵部尚书的眼神带着一抹不明意味“大人若是生怕出了意外,不妨置布告公之于众,请民监管。”
兵部尚书愣了愣,细思片刻后忽而露出了然神色,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言道“王爷此计绝佳,臣自当收一笔,公示一笔。钱两、捐献者自不会漏。”
二人面面相对,相视后均是会心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王旦的确干过这事哒,其实党项一直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李德明来要粮食,王旦直接说:粮食就在开封府,好胆你就来。
其实北宋的文臣都很刚的,咳咳。
燕云十六州的重要性分左右两半,以太行山分界线,右边也就是北京这块主防御,拿下来就能把契丹人推到长城以外,整个一个平原的防御改为长城的几道关口防御,和小部分峡道防御,可以节省下非常庞大的军费。
左边呢,本身就以山脉为主,防御压力不大,主要是割断了马道。
当然最本质的原因还是西夏断了马场。
所以最严峻的还是要拿燕,云倒是可以暂且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