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里,花满楼同他吐槽了一下,自打眼睛看得见之后,有许多事他反而不会做了,他过去重度依赖听力,忽然间重新获得了视觉,一时之间只觉得要重新认知世界,反而忙得手忙脚乱。
现如今他们正在北上的路上,花家的船只巧遇白家的船。只花家因承载了大宗货物,速度没有白家的轻舟来得快,所以花满楼便写了这封书信托付白大哥前来报喜。
他约莫十数天以后也能抵达京城,到时必当当面一谢夏安然。
看完这封信之后,夏安然欢欢喜喜得将这封写的有些潦草,甚至比不上花满楼之前所写的信件给收藏起来,他看着白大哥的眼睛亮闪闪的。
白大哥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便同他讲了白家的船与花家的船遇上之后的一些事儿,一并得说了花满楼如今的境况。
对于一个失去了视觉很多年的瞎子来说,骤然之间重获视觉,其变化并不亚于世界观的重组。尤其是像花满楼这种极其依赖听觉的武林人士,反应难免过激,和给他的书信中轻松愉快不同,即便花满楼是一个豁达之人,这些日子也谈不上好过。
而且在他重获视力后会精神分散,听觉逐渐下降,种种不安全感和不适应不必多提,但其中调整也只能靠他自己,旁人帮不了忙。
他们此次前来汴京城,便是要去寻找了然大师复诊以及进行后续的疗养。
真好!
并不知情的夏安然笑嘻嘻地想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起来他仿佛记得白玉堂结义兄弟的某个兄弟的夫人,好像也是杏林圣手来着?
白玉堂似乎还鄙视过公孙先生的医术没有他嫂子好?若是如此,不知可否请这位娘子出手相助?
只是不记得这个是原着还是同人的二设了,于是他便多嘴的问了一句。“玉堂,你兄长可是有了夫人。”
他问的自然没有注意到白锦堂一瞬间僵住的表情,一并还有在听闻白玉堂理所当然回答之后眯起的眼睛,白玉堂说,“没有啊,大哥说他想要寻找一个木娘那样的姑娘为妻。”
夏安然倒是愣了一下。
不会吧,卢方难道是和现代以那种二次元宅男一样,喜欢上了一个纸片人的角色?
白玉堂面色淡淡“大哥当时看了那则话本之后,便对我们说,娶妻当娶类木娘,之后卢大伯屡次给他相看,他都给人拒了。”
夏安然摸了摸下巴,一时之间又几分尴尬,不过他歪头思索一片刻后忽而有了一个主意。他记得在原着的故事中,陷空岛五鼠个个都有才学,忠义武学人品都不差,后来亦是成了包拯的左膀右臂。
他如今最为担心的倒不是旁的,而是柳娘那儿。
本来有庞统护着他倒是不担心,但是如今在知道北边还有一个平王世子宫九在闹腾的时候,夏安然难免会有些担心柳娘母子的安危。
从卢方的态度来看,夏安然觉得这个这位陷空岛的大当家一定是一个对事业型女性较为尊重的类型。
他寻思半响,还是请白玉堂代为休书一封,请问一下陷空岛另外四鼠是否愿意去北地保护一下柳娘和她的儿子。
这算是私人雇佣。
白玉堂的眉头皱了皱,他不太清楚柳娘是谁,夏安然便同他说这柳娘便是木娘的原型,初时白玉堂表情立刻转变,只是再听闻柳娘的年岁都能当卢方妈之后,他立刻抽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得跑去写信了。
等人一走,夏安然便注意到了白锦堂面上的复杂。
这位白大哥,从刚刚开始便不曾说话。想来被“我弟弟究竟有几个好哥哥”这个可怕的命题折磨的不轻,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安慰她,夏安然当然也不能。
他只是笑嘻嘻的将家里三条自从白锦羲离开之后,便不曾洗澡的大狗交给了白大哥。不是夏安然不肯给狗洗澡,而是他实在压不住一条成年的大汪,至于为什么没有指使白玉堂……咳,不可说不可说。
偷得半日闲的结果是,第二天宅中的三个成年男人都陷入了繁忙之中。
白大哥昨日并未在此留宿,商船刚刚抵达,他能抽空先来见一眼白玉堂已是任性之举,接下来几日自当没日没夜的交接,方才能来得及抢占这一片市场。
他这样努力的工作,换来的是夏安然的【三家】,在两天之后重新上新。
之前断货很久的桃粉色墨水终于正常开售。
一并开售的还有一个撒金粉的版本。
这是夏安然之前借助工作室之便,问匠人要来的如何将铜粉磨碎之法。
没错,铜在没有氧化的状态之下,就是金灿灿的,事实上,现代许多金粉的成分就是铜粉,只不过这种粉受制于如今的技术,目数相当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