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包大人接任以来,因为其公正严明的名声越来越大,像这种当众拦轿告状之事便甚少发生,毕竟当众人之面本身就是为了让官员在大庭广众之下迫于群众压力,不得不接受诉讼的一种手段。
除去极少部分实在冤屈,生怕无人可靠,或者说是怕官官相护之事的,大部分出于对包拯的信心人还是会选择走正常路径。
当然在电视剧中,为了增加这种冲突感,才会设计许多类似的剧情。
毕竟拦路有风险,若是遇上了手快的侍卫,见到这种突然之间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到面前的人,若是条件反射,把人直接挑飞了,那也只能算那人自己的过失,而且若是惊了马,之后的事情更加难办。
夏安然听完这一开封府名场面骤然出现之时也有些好奇,但他眼睛一转看到了白玉堂骄傲的小神情时,立刻就知道这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轻呵一声,唤回白玉堂的神志然后问道,“这是你指使的?”白玉堂又骄傲又矜持得点了点头,显然十分得意。
夏安然都能看到这人背后具现化的老鼠尾巴,他轻哼一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人家小孩要是有个意外惊了马,又或者是被人当刺客给抓了,看你如何向人交代,”
他这话一出,自己没觉得什么,但是白玉堂愣了一下,露出了几分疑惑神色,他看着夏安然问“先生,你怎的知道那是一小童?”
夏安然:…………咳。
“小孩不要问那么多。”
白玉堂的眉毛高高挑起,正想同夏安然争辩自己是不是小孩的问题,忽然一转眼就看到开封府的车队从店门口走过,领先开道的便是四大护卫,跟在马车边上的便是展昭,他身侧跟着的一小童,便是他指使的雨墨了。
他双眼微眯,看着展昭从门口走过,蠢蠢欲动的表情不能更明显。
夏安然叹了一口气,他站起了身,说道,“走吧。”
白玉堂:?
见他表情有些疑惑,夏安然继续说道,“玉堂不去看看结果吗?”
他却得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回答,白玉堂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可看的。堂堂包青天,若是连这般简单的案子都破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夏然沉默了一下,他准备等等就写一封信给白大哥,好好探讨一下关于弟弟的教育问题,怎么总觉得和白三少分离不过小半年,白三少的熊就更加严重了呢,究竟白大少是怎么带孩子的?
夏安然都不需要问就知道白玉堂口中的在想别的办法,指得是什么办法,左不过是自己上、威逼、进宫上诉三步曲罢了。
只是说到进宫……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发生盗三宝之事,只是还是提了一句宫中自打上次紫禁之巅之后,戒备森严了许多。
白玉堂无辜的看着他,平日透着桀骜的眸子眨了眨,颇有些可爱的味道。
他虽没说话,但是其表现却十分明白:先生您在说什么呢?我是个乖宝宝呀,我可不需要知道这个讯息的。
呵呵,希望如此吧。
既然白玉堂到了开封府,夏安然便不打算的住在开封府衙内了。
展昭同白玉堂,二人武力在伯仲之间,他住在开封府,无非是看中了展昭的保护,而有白玉堂在,自己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而且金窝银窝总不如自己的狗窝,住在开封府,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这些人大清早就要晨起锻炼,偏偏动静还特别大,闹的夏安然完全睡不了。
他冲着白玉堂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然后便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去了开封府后衙。
他来的时候搬了些东西,走的时候自然也轻松不了,仆役不在,一个人自然做不了,幸好有弟子可以服其劳。对于这个未来注定让他伤透脑筋的学生,夏安然决定先行收代价,谁料他前脚跨进后衙,后脚便意外发现了一个人。
展昭居然站在庭院里面,一副在等他的模样。
俊朗出尘的青年人穿着一绯红色官袍,立在尚未回春的北地庭院里,骤然间便成为了这天地间的唯一亮色。
“展护卫?”夏安然疑惑出声,随后便发现白玉堂跟着他踏了进来,再抬眼就看见展昭的眼睛,一双含笑的双眸掠过了他,直直落在了白玉堂身上。
然后他的明眸一点点眯了起来。
夏安然不知道这些习武之人能不能通过身形判断出白玉堂就是昨日与他交手之人,他此时有些尴尬有些也有些后悔。方才居然没有问白玉堂关于昨日展昭追他出去之后的后续,方才导致如今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