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羲走至他的身边,手微微一动,便将夏安然拉到了远离玉天宝之处。
显然是生怕玉天宝突然伤人,他的动作引来了室内其余人的注意,陆小凤见他进来眉头深锁,显然他极为关心叶孤城的情况,只是此时不好多问,他只能强逼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此时更为棘手的玉罗刹身上,后者的视线却不曾移开,甚至看都没看走进来的白锦羲。
显然白锦羲并不足以让他生出警惕。
这是一个强者对于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夏安然轻轻捏了捏白锦羲的手指,随后二人神色严肃静静看着这一场他们已经无法插话的局面。
谈话的节奏看似掌握在赵祯手中,实际却在玉罗刹手里。
赵祯非常清楚这一点,藏在袖子内的手紧紧捏紧,坦白说,这是赵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样的一位武林高手。
他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可能也是他为了表示礼貌收敛起了自己的魄力,故而在赵祯面前的,是一个以着相对平和姿态出现的魔教教主。
但是赵祯能够从场内众人的态度估量出此人的武力值。
很强。
可能比叶孤城还要强。
这位魔教教主见小皇帝并没有说话,便自己将话题继续了下去“我虽不是中原人,却也知道应当礼尚往来,”
他顿了顿,“您富有四海,定然是不会在乎一些小小的礼物。我也无意将这些凡俗之物拿来污了您的眼睛。”
“不若如此,我向您发下一个誓言可好?”
年轻的帝王双眸微微眯起,他依然一声不吭,却在此时露出了些恰到好处的软化,似乎在等着玉罗刹的下一句话,然后他等到了一个令他有些吃惊的承诺。
玉罗刹说“大宋的皇帝陛下,我为您送上一个党项……如何。”
他这一句话一出,室内一片死寂,这一瞬间没有人胆敢去看赵祯的面色,也没有人胆敢去思索的赵祯这一刻的想法。
大家心里头唯一的一句话便是——好生狂妄。
玉罗刹轻笑“在下说话,从不打诳语。大宋的皇帝陛下,只要您宽恕我的儿子,我便能为您送上一个党项。”
赵祯沉默片刻后,言道“党项为我大宋属国,我大宋仁义之师,不行侵吞之道。”
他这一句话似乎惹笑了玉罗刹,就见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得打量着赵祯,片刻后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便换一个允诺,”
“若有一日党项反叛,我将为您送上一个党项……何如?”
“若党项一日反叛,则有我大宋军队维护大义,便不烦扰玉教主了。”
“……哦?”玉罗刹似乎毫不经意得抬了抬手,若有若无得让开了身形,露出了手上只有半把刀柄的禁军,似乎是在说——就凭他们。
赵祯却分毫不让“玉教主武功盖世,当世难有及者,只是,国与国之间,却不由武林人士决定胜负。”
“此话何讲?”
年轻的皇帝露出了一个饱含锋锐之笑“国战,靠的绝非一人之力,亦非十人、百人之力,拼的,是一个道字。”
“我大宋执领正道,不侵、不迫、不抢、不掠,我心无愧也。”
“倘若党项当真胆敢侵扰我大宋国境,侵全国之力,朕也定要让党项给朕一个交代。”
“我大宋,不惧战”
“……呵。”玉罗刹并未再多表态,只是甩了甩手,“大宋的皇帝,你倒是同你的父亲全然不同。”
“当年我可是亲眼看过你的父亲一力拒战。”
“先帝慈悲为怀,为护我大宋子民而战,却也为不让我大宋子民白白牺牲而避战。”赵祯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