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条件——生下来的孩子,必须姓“西门”。
“从前你怕拖累他,骗他,阿襄能理解。但现在你已是自由之身,却还只是待在身后保护,不出声也不现身,这又是何苦?表哥,我们母子亏欠你太多,阿襄委实不忍你们再这样下去。”
西门厌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道:“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西门襄见他不听劝,也不再说下去,叹了又叹,回房哄小馒头睡觉。
夜空划过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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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并非一直冷静,也并非一直理智。
他在摇摇晃晃离开之后,趁着冲动劲还在,做了一个决定,这让他在史书留下了非凡的一页——博浪沙刺秦。
他想着,既然韩国灭亡之后,众人都好过从前,那么,他便要让最不该逍遥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他凭着在韩国旧部的一些影响,募到一位大力之士,能将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用得游刃有余,两百步开外投掷,分毫不偏。
此次行刺,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故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同前去的,只有力士和张良,二人潜伏在嬴政必经的博浪沙,伺机出动。
沉寂了许久的张良终于燃了一丝斗志,他筹谋规划,孤注一掷,把所有的期望都押在这次的行刺上。
博浪沙虽无很多灌木杂草,但风起之时,黄沙漫天,白昼如夜,对面不可辨物,适合隐蔽。
白日高悬。不多时,嬴政的车队款款行来,前呼后拥。只是护队首领狡猾,为防刺杀,设了两辆一模一样的车辇,一前一后,难辨虚实。
力士询问对策,张良想了想,道:“头车行在前面,定然更加危险,依照嬴政谨慎的个性,应该坐在第二辆车。”
力士点头,欲起身运锥。
张良想了想,攥紧手中的轩辕剑,又叮嘱道:“壮士,为保万全,你投锥掷次车,我拔剑刺头车,若我们估算错误,嬴政不在次车。届时你尽管逃命,我与他殊死一搏。”
力士起身,遂片刻不待,顺着风势,运气投锥。
风卷黄沙,漫漫蔽天。那力士赤着手臂,胳膊上的肌肉陡然爆发,上头的青筋清晰可见。铁锥轮在半空呼呼作响,嗖的一声,锥柄脱手,飞向次车。
张良撕下衣角蒙面,足下一点,拔剑冲去。
只听“咵啦”一声巨响,次车碎成粉末。随行侍从望着这从天而降的巨大铁锥,慌乱失措。
“有刺客!”
“护驾——”
车队生变,人仰马翻。所有士兵皆往头车奔去,长矛对外,守护身后车辇——嬴政坐在第一辆车。
这是最坏的结果。
张良见头刺失败,怒气更甚,亮剑冲往那一干侍卫。
闪身避过长矛,利剑一横,割破三人喉咙。
飞身跃上车顶,在制衡士兵的间隙“哗啦”劈下一个角落,迎面的一排长矛从腰部刺来,他沉腰一仰,单手撑地旋身,剑刃对着对方腿部一划,几名士兵失去大腿,应声倒下。
他回身再劈下一角车顶,此时,嬴政早已按捺不住,足下一跃,破顶而出。
“朕倒要看看,你一人胆敢来行刺,究竟有何本事。”
彼时,嬴政已经一统天下。在秦国征战六国之间,出征的虽都是王翦蒙恬等大将,但嬴政本身的武力也远超等闲,这也是他多次遇刺却还能生还的原因。